心有千千結。年絡整理了思緒好一會兒,端端莊莊地坐好,想著一定要給這個指腹為婚的未來夫君留下一個好的印象。可是年絡坐了好一會,卻並不曾見人進來,心下疑惑,移步走到門邊,倚門而望,除了暮藹沉沉再無其他。
年絡失望地走回屋子裏,失神地坐下,可剛一坐下,又覺得放鬆了好多。低頭,看見茶杯的碎片還沒有整理完畢,才又蹲下撿起。
適時,林晨錦從集市回來。站在門口,便見著有人,也不曾注意此人與彩月身材相差多少,便直接叫了一聲:“彩月。你可是回來了,真真是急著我了。”
年絡聞言,站起身來看著林晨錦。
兩人互相打量了一下。
“對不起,我以為你是……”林晨錦率先道歉,都怪自己莽撞,竟然把眼前的美人兒當作了彩月。
“以為我是你叫的那個人?”年絡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晨錦,同時打斷了林晨錦的話。年絡看林晨錦這般模樣,也算得上是清雅脫俗,著實不像是伺候人的丫頭,想到:“此人是誰?也不像是伺候人的,可我也未曾聽說楚公子有甚麼女性朋友啊!
“嗯。”林晨錦點頭,接著說到:“我方才將姑娘認作了彩月。”在年絡猜疑林晨錦的身份的時候,林晨錦也同樣在詫異著年絡的身份,心下納罕:“此人隨意自然,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客,莫非竟是主人,而這裏的主人是楚公子,莫非她竟是楚公子的親人?”
“彩月,莫非便是伺候楚公子的那個丫頭,聽聞那丫頭也有些能耐。”年絡道。在他來找楚殤時,她就打聽清楚了,平日裏都是彩月照顧楚殤。
“伺候倒是談不上,隻是,楚公子孤身一人,不免孤寂,有彩月在好歹多些生氣,說來也算是朋友吧!”林晨錦猶豫著回答。她再一次看了一眼年絡,頭上的玉簪告訴林晨錦,這個姑娘並不是一般人,顯然也是一個富貴的小姐,想必是楚殤親戚無疑了,隻是林晨錦卻不是很喜歡這個年絡呢!不喜歡她的高姿態。說得好像彩月是伺候人的丫頭便沒有身份一樣。
“笑話,奴便是奴,主仆之間理應尊卑分明,怎可做朋友?”年絡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林晨錦。也難怪年絡是這種思想,一個為父真真實實守孝三年,三年素衣素食的人自然是有一些傳統古板的思想的。
林晨錦被這句話一說,也看到了年絡眼裏的不悅,也便閉了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問:“楚公子何處去了?”
年絡邀了林晨錦進屋,待林晨錦坐定,才慢條斯理地說到:“我進來時,也不曾見到楚公子?想來是否彩月那混賬東西將楚公子帶出去了?”年絡絲毫沒有覺得自己說話有什麼不妥,在她眼裏,彩月不管有什麼能耐,也不過就是仆,而仆人也就是主人家養的狗,呼為混賬東西絕對不會有任何不妥。
“混賬東西。”林晨錦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握緊了拳頭,心想:“若是什麼時候你落難了,還比不得一個混賬東西呢。”林晨錦想想自己,想想楚殤,哪一個不是落難後就潦倒窮困?可是還來不及生氣,她便發現了一個問題,眼前的女子稱楚殤為楚公子,若是親戚,又怎會是這般生疏的稱謂,因帶著目的的問:“不才林晨錦,不知姑娘貴姓。”
“免貴姓年。”年絡回答,然後小聲道:“林晨錦,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啊!”
林晨錦是習武之人,很容易地就聽到了年絡的這句話,笑道:“楚公子是小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