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夜嚴一離開,醉玄果真是派了人去林家複親。這林端一聽著了這樣的消息,哪裏還管什麼原因,隻高興地連連應諾。
醉玄又提供了林晨錦前些日子的住處,林端便一刻也不耽誤地去找林晨錦了。對他而言,女兒是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不高興時的出氣筒,若是要好好對待,那必定是林晨錦對他有用。
且說林端翌日來到了楚殤的木屋外,隻埋怨:“果真是沒有誌氣的女人,不然怎住的這麼個避世的破地方?”
正思量著,年絡從屋裏出來,一看林端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可是見林端不走,倒也不像是迷途之人,便又多看了幾眼。
林端本是貪婪庸俗之人,看年絡這般打量自己,竟然心生怨氣,暗道:“好一個不見世麵的野丫頭,竟然這般沒有禮數地直視長輩。”林端按年齡來說本就是該做年絡父親的人了。
“老伯這是去何處,寒居鄙陋,也不曾做過待客之所。”年絡打理著身旁的植株,隨意問到。不時瞥一眼林端。此話意思很明確了,就是說林端並不曾受到邀請,如何能到這裏來?若是迷途,當速速離去。
“我來找我女兒。”林端負手冷哼,盡量擺出了一個長者的樣子,似乎不曾把年絡看在眼底。
“又是林晨錦。”年絡狠狠咬牙,怎的自己守孝三年剛一到了這裏,發生的事情就全都和林晨錦有了關係,自己所處的地方,都將林晨錦當做了中心。
“沒錯,就是林晨錦。他是我女兒。”林端義正言辭,心裏覺得對小輩說話,就應該拿出長輩的氣勢,應該以教訓的語氣來說。而作為小輩的年絡就應該忍氣吞聲。可偏偏,年絡又不是逆來順受的人。
“我隻知道那林晨錦生來素賤人。怎的就不知道她竟然還有家人?”年絡說起話來很是嘲諷,把手裏的東西隨意的放在了一處,手指輕輕撫著麵前的植株:“竟然你是林晨錦的家人,怎的就不曾好好教導過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林端挽起袖擺,單手指著年絡,就像著年絡走來。
“方才我隻當是你不曾好好教導她,如今一看…….”年絡話說到這個點上,隻含蓄地盯了林端一眼,接著掩唇一笑“原來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是怎麼個有娘生沒娘教養的東西?”林端手一抹滿是肥油的麵龐,說著就要掄起拳頭向著年絡打來“怎的你親娘就沒叫過你尊重長輩?”
年絡一閃:“曾有嫂嫂落了水,小叔子伸手欲救嫂嫂,可是救上岸後嫂嫂卻自縊於樹下。此乃是貞潔烈女。虧得你還說什麼長輩,瞧你這拳頭,竟差一點碰到了我。”年絡厭惡地看向林端,“好歹我也是好人家的孩子,怎可被除了夫以外的男人碰到。如你這般不懂倫理道德之人,人人皆可唾罵,你又有何資格於我麵前這般。真真是可笑。”
“本就是不幹不淨之人,還好說什麼貞潔烈女?”林端大笑。他隻是聽得年絡這麼說話,便就不分事實地亂作回答。本也隻有些小聰明,並無任何大智慧。林端這般亂咬其實也是正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