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元年秋初,湯遠攜八萬大軍駐守於潼懷關以西,與怒水和清炎聯軍對峙。張天祗孤身一人前往西涼國,遊說西涼王顧梟,與大秦建交結盟。北方悍族內部出現危機,老王楚狂生手下三大家臣,趁其出兵南越之時,三家同時出兵,瓜分老楚家的地盤,各自建立,燕趙齊三國。
潼懷關口外,一行二十五人,神色各異,有臉上寫滿了期待,有的也是半信半疑,有的則是一臉迷茫。
“哎,你們看那個穿白衣服的,嚇得鞋都丟了。嶽老三,你剛來大秦國那會兒,是不是也這樣啊!”
正在靠樹幹上,打盹的嶽可攀聽到齊連川這不算有趣的問詢之後,拍了拍身上的落葉,一抖手中那柄多處開裂的素木槍,槍尖直指齊連川的心口。
“幹活了,你倆有事回頭找地方單練。到時候,我和青黃給你們收屍。現在該把腦袋別褲腰帶上了。”
陳雄看著已經快要走到潼懷關口的一行二十五人,拍了拍正在對著一輪明月發呆的張青黃,示意他打起精神來,別一會讓敵人探子的流矢給咬到。
張青黃回過神來,收起了手中的《千字文》,又摸了摸自己別在腰上的短刀,這是唯一屬於自己的東西。
陳雄四人趁著夜色,向那二十五人靠近。陳雄作為這四人中年紀最大的,很自然地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麵,還要時不時地囑咐跟在自己身後的張青黃,注意四周動靜,稍有不對,立刻往回跑,誰也別管。
張青黃也不答話,隻是彎著腰,一手握在身後的短刀上,緊緊的跟在陳雄身後。
走在隊伍最後的齊連川,突然一把握住了嶽可攀的素木槍,說道:“哎,老嶽事不對啊!你看那個幾個穿白衣服,他們身上有殺氣。”
“滾!怕了,你就自己悄咪咪地滾回去。少煩我!”
嶽可攀一抖手中長槍,將齊連川握槍的手震了出去。
“哎,不是。你看那幾個哪像流民啊!雙肩寬厚,腰胯穩重,怎麼看,怎麼像入伍多年的老兵啊。”
“你侍奉個幾年莊稼,你也這樣。”
“是嗎?西涼國還有耕地呢?不都是靠搶麼。”
“齊大嘴!少廢話,注意清點人數,別到時候出什麼紕漏。”
陳雄平時很少發火,但這個從死囚堆裏爬出來的人,說今天揍你,一定不會拖到明天。齊連川縱使還想貧嘴幾句,也隻是敢小聲嘟囔,以為挽回自己那本就不存在的麵子。
正在原地迷茫四望的二十五人,看到陳雄一行人。就好似迷路的孩子發現了家長一般,剛要準備衝過來,就被陳雄一聲冷喝製止了。
“不要慌亂!老幼婦孺先跟我入關,其他人,隨後依次入關。”
可這群在怒水國飽受刁難的風穀流民,那顧得上這些,一群人如討債鬼般直接撲向了一行四人。
“有吃的麼?”
“是不是真的,隻要來了就給房子給地?”
“水,有沒有水!”
陳雄張開雙臂,將張青黃等人護在身後,隔開那群饑腸轆轆想要扒光自己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