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宮隱衣負手而立,站在高樓上,凝視東方。見證新的一天初始。風揚起他有點皺褶的衣角,晨曦顏色如橙,他抬手擋住這有點刺眼的光芒,思緒飄得老遠,終於眼眶濕潤,落下一滴淚,從眼角順到嘴邊。
他想到了自己心心想念,從小一起長大,與她青梅竹馬的女子。他想到她在快要與自己拜堂成親前,最後得重病香消玉塤,而自己無力能力的時候。諷刺的是,他冠有天下人所稱為神醫的名號,妙手回春,卻救不了自己心愛的女子。他想到自己因此發了狂,而跪在她屍體上發誓,今生非她不娶。對於他來說,一個人獨活在這個世界上,還不如讓自己和她一起去,可是他不能放棄,他是天下人所稱為神醫的人,他一定可以想到辦法救她的,他耗盡畢生所學,保留她最後一點真氣,將她放到世間最陰寒之地——至陰山。隻要她屍體一天還保存完好,他就可以無所肆意,放手一博。他需要的是一個天下最純的血液,這種血液可以讓她真氣所歸。可是如此少見的血液,普天之下,隻有一個人會有,那正是他尋找幾年的夏若陌。第一次見到夏若陌的時候,他就知道他苦苦尋找的人就在眼前,於是他趁人之危的時候,讓她服下自己的幼蠱蟲,然後再借她七滴血,一切準備完好,就等半年,幼蠱蟲長大後,吸光元氣,到時候再讓心愛女子服下,醒來有望。
沒有想到一個意外,卻讓他失去了她的消息,連同凰天傾溪。
今天他在見到夏若陌的時候,心裏是無比的激動的,原本以為相見之日,還要等許久,沒有想到才相隔不到一個月,他就能安心地見到她了。當他感覺到自己懷裏所養的蠱蟲,不停地在躁動,他才知道,他的努力沒有白費。靜心等待三年,終於等到一個血液可以召喚失去靈魂的人,無論叫他付出任何代價,他都在所不惜。
他是隱瞞所有人開始了自己的計劃,哪怕是凰天傾溪一直與他比較友好,他都不敢說。因為他知道,凰天傾溪將是自己日後最為隱患的強大對手,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隨。”看到日出終於升起,他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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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宮!”凰天傾溪假寐一會,很快就起身準備去探望夏若陌,卻在抄廄上,遇上了暮宮隱衣,於是主動叫了一聲。
暮宮隱衣一點也不意外地聽到凰天傾溪叫自己的聲音,於是轉身向他作了一個揖問道:“少尊有何事?”
“本尊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藥可以去傷疤的?”他不太自然地握拳放在唇邊,臉色染上一層緋色,哪怕是暮宮隱衣自稱為美女在懷也能學柳下惠坐懷不亂的人,硬是給這張臉給迷了神色,有一瞬間微微地失了神。
“啊,哦?少尊是在擔心小陌姑娘手上的傷疤嗎?也是,一個姑娘家哪怕隨便哪個部位留下點疤痕也不太好,如果想要效果好的,立杆見影的還真有一種。”暮宮隱衣從寬大的袖子裏麵,拿出了一支陶瓷瓶子,雙手遞給凰天傾溪。
“同一個位置第一次用,會很疼,如果不是特別嚴重的傷口倒無防。您可以試試,不過用之前還是和小陌姑娘說一聲,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凰天傾溪接過瓶子,從腰間掏出他的那把專用扇子,不過這次的是一把由雪蠶絲加金絲邊製成,上麵是自己描繪的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