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別在這裏哭了，一會兒來人看到不好，要哭我們到辦公室裏哭去。”萬芒走到羅小黛麵前，本來想說些安慰她的話，但話到嘴邊就變了，他無法對一個才見過兩次麵的女孩說出動聽的話，他從前就是這樣，現在也沒能改變。
羅小黛吸了吸鼻子，從膝蓋中抬起頭看見了一雙腳，她視線逐漸向上移動，眼圈紅腫地望著萬芒。
“我在這兒哭礙你眼了嗎？”她眼淚鼻涕全部流成了一團，“你這個壞蛋！冷血動物！”
萬芒不忍直視她的模樣，這時電梯門打開，有幾個人走了出來，他們不斷拿眼睛去瞟萬芒與羅小黛，萬芒避著這些人的視線，看羅小黛哭的越來越厲害，蹲下來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巴強製把她往辦公室裏拖。
驟然一跳的心跳聲讓羅小黛慌張，萬芒隻要一靠近她，她就感到危險，每次見麵兩個人都要發生肢體動作，這種肢體上的接觸上讓羅小黛很不安，出於本能，她一口咬住萬芒捂住她嘴巴的手。
羅小黛這一口下去，疼的萬芒想撒手，但他又是很執著的人，非要把羅小黛送進辦公室，於是忍著劇痛把羅小黛拖進辦公室，一把扔在沙發上。
“你上輩子是不是狗啊？怎麼總那麼愛咬人？”萬芒看著手上的牙齒印，印記上有微微血絲冒出來。
羅小黛摔倒在沙發上，一下從沙發中立起來，毫不退步：“那你上輩子是不是惡霸啊？這輩子我欠你了什麼，你為什麼總要欺負我？”
“我哪有欺負你？我這是為你好，以後你會長期出入這裏，外麵路過的人看到你這麼大個人還蹲在牆角哭，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公司，你知道什麼最可怕嗎？人的嘴巴。”
人的嘴巴是一個最具殺傷力的武器，它可以說出甜言蜜語讓你置於雲端，也可以說出最狠毒的話讓你跌入地獄，萬芒最為了解，就算是他多慮，他決不能讓羅小黛的話柄落入大家嘴裏，因為她現在是他的助理，是他萬芒的助理，代表了他。
羅小黛沒想到萬芒會說這樣的話，她以為他隻會說讓人生氣的話，她一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本來還很傷心的她忘了哭泣，一直盯著他。
萬芒被她盯久了，翻了一個白眼：“看夠了嗎？帥嗎？”
三秒恢複本性，這才像他的風格。
羅小黛將頭一扭，看向別處，眼神落在角落裏的魚缸，想起了什麼，急忙從沙發上跳下來，湊到魚缸前說道：“我上次掉進去的手機到哪裏去了？”
還能到哪兒去？魚缸裏沒有，當然是被人撿走了，而且手機還被修好，此刻正放在萬芒家裏的抽屜裏，可他還來不及翻看就被白西西拉到公司裏來了。
萬芒扭頭坐在沙發上，沒有回答她，隨手取出一本雜誌閱讀，他翻了幾頁，看了看蹲在魚缸前的羅小黛，終於把話問了出來。
“你們剛剛在吵什麼？”
羅小黛的手正順著魚的走向而移動，聽到萬芒的這一問話，手指停了下來，有一些她不願想起的回憶就要衝破記憶之門時，被她強製按壓下來，臉上閃過一絲哀傷，隨即笑了笑：“沒什麼重要的事，朋友之間有些小爭執很正常。”
那是小爭執嗎？都上升到蹲在牆角哭的地步，一定很傷心，正如那時的萬芒絕望到了明天的太陽不會再升起。萬芒用他那時的難過與羅小黛現在的難過畫上了等號，它們之間的重量應該會一樣重吧？
既然羅小黛不願說出來，萬芒也識相不再繼續追問下去，兩個人在一個房間裏，一個人在看魚實際上是在看外麵的天空，川流不息的街道與上空的雲層比起來，太過狹小，一個人在盯著雜誌腦袋裏實際在想她到底為了什麼傷心。
可悲傷總會過去的。
萬芒扣上雜誌說：“喂，羅小黛，我很無聊耶，不如我們來玩一個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