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間,聶子遠來後聽完這事,有那麼一秒臉上淌過喜色。他什麼意思我也知道,是巴不得我一家住他家去呢。
可惜這不是什麼現實問題。
“那你打算怎麼辦?非白是牛脾氣,你要想他因為你一句話放棄這片商機,那怎麼也不可能。”
誰說不是呢,何況梁非白的本意就是打著開發建設的旗號來整我,看我身陷囹圄,前後夾擊,他應該已經樂得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笑等著看我束手就擒。
傷腦筋的事暫且放置,聶子遠今日來是告訴我他未來可能很忙,不會三天兩頭的到我這兒。
我道你不要角色化了,我不負責任的。
他沒說什麼,似執意一意孤行。
我想到什麼,問他聶家是不是和中建鋼鐵結了仇,他訥訥,許久都未出聲。
怕是涉及了隱私,我也不再過問,隻交代他出行注意安全。
聶子遠坐到沙發椅上,也是忙著轉話題,竟皺眉說道,“我那個妹妹,就是非白的未婚妻,最近又在跟我發牢騷,問我非白是不是外邊藏人了,許久不理她了。”
手裏的水壺猛地一晃,開水流到杯外,我一笑,“你妹妹……”
“對,我還沒跟你提過吧,我有個妹妹,親妹,和非白兩個初中就相識了,前不久剛定的婚。”
“嗯,那挺好的。”
“好什麼,越是婚定了,兩人越不對勁了。一個放著一個不管不問,一個在那邊疑神疑鬼。”
“那是梁先生對她不好?你妹妹會起疑也是人之常情。”
“非白性子冷淡,說他工作壓力大對她有所疏忽倒也罷,可她硬要說非白是外邊藏了人,”聶子遠搖頭,淡淡地笑,“就是我藏,他也不會藏的。”
梁非白,不會嗎……
可有句話怎麼說的,天下烏鴉一般黑?
“哈哈,林年,你在生氣,因為我剛才的話?”他坦然地執起我的手,“我就是說說而已,此生有你,夫複何求,我怎麼可能金屋藏嬌。”
將手從他的手裏抽出,我有點不近人情道,“聶子遠,別入戲太深。”
男人笑容一滯,硬朗的眉頭倏爾蹙起,轉過頭,他聲音微沉,“你永遠這麼理智。”
“……”我尚記得,一開始就拒絕了他的啊。
聶子遠,不要在我跟前擺出落寞的麵孔,我會覺得我罪孽深重。
帳外春風太薄情,自在飛花皆是夢。有些事一開始認準了,以後都多說無益。
見他眉頭蹙凝,我有意站起離開,卻不料他抽手來拽,“再陪我說會兒話。”
心裏泛起無言的苦澀,“聶子遠,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這個人什麼都依我,默默付出,雪中送炭,到頭來卻還是沒躲過我傷他。
隻因為感情的事,不在於施舍,若非甘心樂意,兩情相悅,在一起終將傷離別。
他看過來,笑得悲涼,“你是第一個,對我沒念頭的女人。”
他有高蹺的鼻梁,英俊的容貌,溫暖的性情……就是因為這太好太優渥的他,我才更加清楚知道,什麼是自己的,什麼又不是自己的。
老天爺有事沒事是有砸餡餅的樂趣,可卻不是什麼餡餅都能合咱的口味。
麵對聶子遠的鍾情,我隻能告退,“子遠,這個遊戲,你隨時喊停都行,不用顧慮我。”
他昂頭,迷人的身姿站立起,星眸裏陡然一片堅定,“你越是這樣,我隻越是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