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他一上機就睡了過去,濃密的睫毛像天使的蒲扇,安安靜靜的時候總給人美的向往。
對於朗雲和朗欣最後說的那番話,他沒表示過什麼,似乎拿到合同已經心滿意足,至於那碟子什麼事,他並不在乎人家怎麼看。
下了飛機,他恢複拒人千裏之外的高冷,推著自己的行李箱出來機場大門,用我跟不上的速度,幾乎沒有等我的意思,直接招手攔下一輛車。
等我緊趕慢趕地走近,他這才說不用我跟,鑽進車便先走了。
江北的大街,車流洶湧,一會兒視線便已分不清哪輛是哪輛。
匆匆的人生,在他的世界裏我早已成了局外人,他用他的的冷酷告訴我……永遠不要去憧憬那些高不可攀的東西。
回到家,老爸老媽見我眼皮沉,沒問什麼,直接讓我上樓休息。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告訴他們好消息,那邊的工程拿下了,這邊不用拆建了。
老爸倒是沒什麼話要說,隻老媽突然道,“非音上午來找你,看她的樣子事挺急的,你問問她什麼事。”
回到房間翻開手機才注意到,手機成了靜音狀態,頻幕上的未接電話有十來通,一通海哥的,其餘都是非音。
打過去問,“什麼事?”
那邊一陣急,“年年你終於接電話了!郝博不見了!他有沒有去找你?”
“你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非音告訴我,郝博兩天前突然消失,他的手找遍幾條街都沒發現人,最後因為無人管飯隻有去找到她(非音之前拿錢接濟過郝博。),又猜測郝博是黑幫勢力帶走了。
“現在怎麼辦?那笨蛋肯定是招惹到什麼人了!”非音顯得六神無主,焦急萬分。
郝博這混蛋,我不管誰管。
掛斷非音的電話,我已有幾分了然,忙給和尚打過去,“海哥,我想求你件事。”
原來海哥之前所說的,流進江北的新勢力、在賭場耍花招被抓的那些人,是郝博等烏合之眾嗎……
那邊傳來雄渾的嗓音,聽得出心情愉悅,“林年你總跟海哥客氣,有什麼需要你放心大膽著直說就是,隻要海哥能辦到,就是上刀山下油鍋海哥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捧著電話,我小心道,“海哥上次抓的人,還在不在?”
要是已經五馬分屍,那該怎麼辦呢。
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話,他試探著問,“認識?”
“海哥,其實他是我……我朋友,海哥不要為難他。”
沉默了半天,那頭再開口,已帶了些許生氣,“吃了點苦頭,性命無憂,不過,一隻手算是廢了。”
手廢了……
“那,他人呢。”
“送醫院了。”
“……那就好。”
正要掛斷,那邊卻追問道,“你就不想再問點什麼?”
“……”
海哥說,“我很少這麼仁慈,之所以留他一條性命,是他認出來我掛在廳堂上的畫,他說他認識林年。”
原來海哥已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