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妃有些驚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眼睛有些微的明亮但很快又黯然下去,她冷淡的眼中漸漸有怒氣彙集其中,最後怒極反笑道:“三皇子真是異想天開。”
“為什麼?你不想出去嗎?你情願老死在這宮牆中嗎?你甘心?”他略有急切地問。
她抬頭看著他,眼中的怒氣不減,不屑的笑了一下:“你再胡言妄語,本宮可真要喊人了!”
他盯著她,沉聲問:“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幸福?”
“本宮是不是幸福從來就不關你的事,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齊風定定地看著寧妃,目光鋒利,恨恨的說:“汍瀾,我是真心為你好,離開這裏,你會比現在快樂許多,我保證。”他離她那樣的近,她甚至能聽到他略有急促的呼吸聲,這樣的氣氛,這樣的姿勢,讓她尷尬無比,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現在的兩國情勢並不好,你我都清楚,一旦開戰,輸贏都不好說,最好就遠離這些紛爭,不問世事,明哲保身是上上之策。”他沉聲質道,卻不待她回答,野蠻地俯下/身去銜她的唇。
她本能地將臉偏向一邊,驚恐地回答:“不……”
他怔怔地看了她半晌,手臂突然無力地垂落了下來。
“你走吧。”寧妃虛弱的說:“我現在是楚桓王的妃子,楚國的利益才是我的利益,不可能抽身其中,你貴為齊國皇子,在國難臨頭之際隻想著逃避,哪裏是好男兒的作為,即便劉梓宣不愛我,我也不會跟你這樣一個沒有擔當逃避責任的男人,我不想再見到你,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他的神色複雜,冷然道:“好,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麼話好說,那就等著開戰吧,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奪回來的,汍瀾。”
他最後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一顆心都幾乎被融化了,他的嘴角蔓延著苦澀的笑容,眼神漸漸變得迷離飄忽,記憶中的初相逢再一次回蕩在腦海之中,多少年了,多少年前,她站在藍天白雲下,穿著鮮紅的馬裙,激烈的旋轉舞蹈,像是一隻草原上的火烈鳥。
那些過往的歲月,那些心心念念記在心底的畫麵,那些夢寐以求的夢想,終於化作了這樣的結尾。
“汍瀾,汍瀾……”他低喃著那從他年少時就相識、深深印在心底太多年默念了太多遍的名字。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遠,時間仿佛那樣慢,慢的足夠她去回憶起她單調卻又豐富的人生。
這多麼年,她始終愛著的男人隻有一個,而且會一直愛下去。
可是為什麼,他就不能好好的看她一眼?就不能用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
哪怕一天也好。
她靠在假山上,閉上了眼睛。緩緩蹲下來,眼淚突然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雙手變得冰冷,頭腦變得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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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之後,劉梓宣攜玉玲瓏回到朝陽殿。
一到榻上,他便摟住她,溫熱的呼吸帶著淡淡的酒香撲麵而來,熏醉了她。
“怎麼了?梓宣?”
“玉兒,今天你開心嗎?”
“開心啊,每天和你在一起都很開心。”
“除了我呢,你見了別人會不會也這樣開心?”
她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這麼說?”
“今天在花園裏,劉修祈竟然當著我的麵直勾勾的看著你!太不把我這個皇帝放在眼裏了!”
“你吃醋了?”她故意笑。
“我就是吃醋了,你怎麼補償我?”
“你要我怎麼補償你?”她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柔聲道:“這樣可以了嗎?”
“不夠。”
她又親了另外一邊臉:“這樣呢?”
“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