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見了你就知道。”劉淼故作神秘。
可是這麼晚了,這個偷窺她的家夥她可信不過。
娉婷猶豫了一下,說:“不想見。”
“這個人可真無趣!”劉淼故意吊她胃口:“我保證是你想見的人!”說罷拉著她的手便走。
娉婷狠狠甩開,卻擰不過他,情急之下,正要喊人,卻被劉淼捂住嘴,她心中大呼不妙,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這可惡的家夥擄走。
原來這個劉淼是會武功的。
他絕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
他究竟要帶她去見誰?
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橫生在她腦海裏,該不會,該不會是——夏侯琰吧?
一想到這這個名字她就全身發抖,她真後悔剛才為什麼會輕易下來,會中了這麼簡單的圈套,她真是笨!
她做夢也想不到,劉淼竟然將她帶到一處院落,這裏看起來是普通民宅看,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是往裏走越是覺得陰森,一條走廊似乎深的沒有盡頭,走廊兩邊的花壇不知種的什麼植物,似乎有不少花,風一吹過,飄起淡淡的香氣。
他推開門,徑直往內室走去,有一個昏暗的房間,一張空著的床邊上有一個方幾,方幾上有一個青瓷花瓶,劉淼將花瓶轉了轉,那張床竟然開了一個口,裏麵漆黑一片,竟是一個通道。
娉婷沒想到這裏麵竟然別有洞天,被劉淼脅迫著走下去,裏麵實在太黑了,什麼也看不見。
走了幾級台階,劉淼才點了火折子,黑暗霎時間有了一絲光亮,她突然看到一個單薄的身影躺在床上,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這個人形容枯槁,傷痕累累,雙手雙腳都纏著繃帶,他發絲淩亂,衣衫染血,一看就是受傷極重,他聽見有動靜,抬起一雙淡薄如水的眼睛望過來,目光中有著寒鐵刀鋒般的冷漠。
當他看到是娉婷的時候不禁有些愕然,沙啞的喊了一聲:“是你?”
娉婷的心霎時間好似被一隻巨手緊緊捏住一般,這個人,明明就是幾天前為了掩護他們逃走,獨自引開五十多追兵而後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竹!可僅僅幾天時間,那原本堅韌強壯豹子般敏捷的身體怎麼傷成這樣子?他究竟受了多少傷?多少苦?!
“怎麼傷成這樣?!”娉婷小步上前,語氣很輕柔,看著傷痕累累的竹,她的目光從震驚到不忍,從不忍到心痛,如果不是為了掩護他們,他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竹的目光很冷靜,除了最初看到娉婷時候的意外,現在已經恢複平靜,好像什麼事也不能激起他內心的波瀾。
娉婷知道竹並不喜歡她,甚至厭惡她——那時候也是在地下室,她說感謝他們,而他並不領情,說了一番很不客氣的話。那時候怎麼也想不到第二天,他就身赴險境,下落不明。
見竹並沒有答話,一旁的劉淼撇撇嘴,道:“這小子嘴硬的很,脾氣也是一樣。不過……”他停頓了一下,說:“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跡。”
“是你救了他?”娉婷倒是有些意外,其實剛才被劉淼帶來的路上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覺得自己的擔心應驗了,她就知道一切不會這麼順利,這個劉淼一定是不安好心……她甚至做好了被帶去見夏侯琰的準備,不過現在一這幕是怎麼也料想不到的,能再見到竹可真是個好消息。
“你覺得呢?他一個人把那群追兵殺的差不多了,自己也受了重傷,墜下山崖,雙腿都斷了,要不是我趕到他不摔死也餓死,或者被野獸吃掉。”
“竹,是這樣嗎?”娉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他沒有否認也沒有點頭,隻是冷冷哼了一句:“他才不會憑白這麼好心。”
劉淼眼裏帶著一絲狡黠的光輕笑道:“這小子真的很不討人喜歡。”
娉婷眼波流轉,帶著審視與疑惑:“你到底是誰?!”
“想知道我是誰並不難,不過作為交換,你是不是也應該透露一下身份?”劉淼輕輕的撂了一下娉婷未幹的發絲,繞在手指上,像是對待一隻寵物般不無親昵道:“你隻要回答我,你是不是失蹤的娉婷公主?”
娉婷的眉頭微蹙,他已經懷疑她的身份了嗎?把竹關在這裏,是想問出她的身份嗎?因為竹什麼也不肯說,所以在將她引來這裏嗎?
她故意回答:“不是。”
劉淼眯起眼睛,繞著娉婷上下左右全方位打量仍舊穿著男裝的娉婷,一抹淡淡的笑漫上嘴角:“一個多月前,齊國的娉婷公主帶著豐厚的嫁妝在楚國邊境失蹤,所有的隨從都被殺了,無一活口。雖然沒有幾個人見過這位公主的真麵目,隻知道公主年方十六,不過相必也是個佳人吧。而湊巧的是,幾天前,我突然收到夏侯琰的密函,務必要截殺幾個人,但是女的要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