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麒麟衛聽了這話,忽然覺得心中心中劃過一絲說不出的異樣。
懷中的女子嬌弱可憐,傷痕累累,眼睛又看不見,隻要他一離開她,她必死無疑。
他明知她暗算他在先,當時的處境,那掌若不擊出,自己已經可能送命在她手中。
可是,現如今,她這般離不開他,他又怎麼能狠心對她棄之不理?
何況,她一直都沒有說明身份,一天不知道幕後主使,一天就不能丟開她。
回到客店,夕陽斜下,不久後便要天黑,兩人又是一身狼狽,幹脆在店裏歇下,明天一早再趕路。
客房十分簡陋,因為白月眼睛看不見,也隻好共處一室,麒麟衛打了盆清水,幫她清理傷口。
額頭的傷口雖然不深,可也有一寸見長,搞不好會留下疤痕,她如此愛美,被蚊蟲叮咬都不願被人看見,這回知道了一定十分氣惱。麒麟衛想到這裏不禁有點走神,嘴角翹了起來。
白月“嘶”了一聲,皺眉道:“好痛,你輕一點!”
麒麟衛拿出隨身攜帶的藥膏替她抹上,嘲諷道:“能保住命就不錯了,還怕疼?”
“不怕疼,但是怕留疤,那就太醜啦!”
——果然如此,麒麟衛不禁笑出了聲。
“看我倒黴,你就這麼高興?”白月嘟噥道:“你看清楚沒有,到底是什麼人,要暗算我們?”
“我們?”麒麟衛道:“我什麼時候和你成了一條道上的?”
“說不定就是衝著你來的!”白月閉著眼睛瞪他。
“衝著我來的我也不怕,”麒麟衛冷哼道:“倒是你,現在誰都可以要你的小命。”
白月聽了這話倒不是假,自知現在處於弱勢,隻好繼續賣乖:“我可不就指望公子你了,我倆的恩怨是一碼事,共同禦敵又是一碼事。”
他嘴角微微牽動,無奈笑道:“我們的帳,慢慢算。”
“這才對嘛,現在你最大的威脅可不是我,而是那個暗中使壞的家夥。”
“你真確定和那個黑衣人無冤無仇?這次他又在暗中埋伏,目的很明確。”他還是有些疑惑。
“我都說了好幾遍啦,你就是不相信我,”白月有些惱:“老是懷疑別人,就連名字都不告訴我,你才是一點誠意都沒有。”
麒麟衛想了想說:“我並不是有意隱瞞,是實在不方便透露,如果姑娘不介意,就稱呼在下楚羽好了。”
“哦,楚羽,你是楚國人?”
“是的。姑娘也是吧?”
“是啊,我叫於楚。”
明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他也不惱,笑著說:“原來是於姑娘。”
白月哼了一聲:“楚公子,不管怎麼說,今天還是謝謝你啦,你可要好人做到底務必幫我治好眼睛才行啊。”
麒麟衛笑笑,看著麵前一臉狡黠的女子,好像一隻精明的小狐狸,處處算計別人自己死命不可吃虧的那種,又好氣又好笑,點頭道:“知道了。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
這一晚他始終沒合眼安睡,不知道為什麼,白月一翻身他就立刻警覺起來,怕她又要耍花樣,又怕她要開溜,這種情緒很複雜,所幸這晚她很老實,沒有說夢話,沒有什麼異常舉動,而他直到天快亮了他才真正睡著。
此次任務緊急,實在不能多做耽擱,第二天中午,楚羽結算了店帳,找了輛馬車,繼續往西行去。
接下去的一路上倒是無事,那個偷襲的黑衣人並未現身,一路上楚羽幾乎不說話,白月總是笑嘻嘻的逗弄他,待到他不耐煩了正要發作,白月又是一副嬉皮笑臉,楚羽沒可奈何,隻能苦笑不得的隨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