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鎮西王(1 / 2)

在飛鴻城休息了幾日,葉淺和娉婷便出發了。

娉婷不知道葉淺是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裏準備這麼多禮品的,沉甸甸的二十幾個大箱子,不知道多少金銀綾羅奇珍異寶,葉淺隻是淡淡一笑。

一路上,娉婷憂心忡忡,看起來不安遠遠大於興奮。

葉淺俯身問:“緊張嗎?”

娉婷搖搖頭:“還好。”

葉淺明知她逞強,也不點破,因為,他也很緊張。

為了緩和這緊張的氣氛,葉淺找了個話題:“還記得那晚的令城嗎?”

“當然記得。”那是他們人生中的第一場邂逅,是不管過去多少時光都不會褪色的美麗回憶。

令城。

娉婷微微一笑,把腦袋靠在葉淺肩上,輕聲道:“無論發生什麼,我們說好不分開的。”

“別害怕。”葉淺將她摟緊:“既然這一關是一定要麵對的,與其害怕還不如坦然麵對。”盡管——這很艱難。

娉婷恩了一聲,像之小貓一樣鑽進葉淺懷裏。

不日,一行人來到距離齊國都城不遠的一個西風城。

西風城處於令城以南,依傍滄浪之山,前臨桃花香溪,左靠官道,右接一片茂密的桃花林,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風景各不相同,的確是風景秀麗,美輪美奐,向來被稱為齊國第一景。

西風城富庶,行宮的修建也極盡繁華之能事,正門前的黃金廣場,更是金碧輝煌,雖然不是用真正的黃金所造,但是也以金蠟打磨,光可鑒人,美不勝收。

一進城裏,便聽百姓議論,說皇上的小兒子,六皇子齊磊最近被封了王,入駐西風城。

兩人在一處酒樓前停下,上樓找了一間包廂,點了幾個小菜,坐下吃飯。

這包廂是用簾子隔開的,所以隔音不好,外麵的議論聽得很清楚。

隻聽路人甲道:“也不知道齊王是怎麼想的?早早立儲不就沒事了麼?現在幾個皇子爭得麵紅耳赤咬牙切齒,再下去就要出人命啦!”

路人乙道:“皇帝的心思,我們尋常人怎麼能揣摩得到?”

路人丙說:“不過依我看,如今二皇子風頭最勁,自從半年和長陽王共同剿滅夏侯氏以來,朝中大部分官員都向著他,現在隻差皇上點頭了。”

路人甲說:“這可沒一定,畢竟聖旨沒下來,皇上立其他皇子也說不定。”

…….

這時飯菜上來了,兩人默不作聲的吃完,葉淺見娉婷的臉色越發凝重,不知如何開口安慰她,唯有緊緊握住她的手,告訴她不用擔心,一切還有他。

娉婷歎息一聲,便隨葉淺出了酒樓。

還未上馬,忽然覺得對麵走來一個人有些麵熟。

隻見來人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弱冠少年,寬袍大袖,眉眼如畫,衣衫飄香,葉淺和娉婷同時一驚——這人不是劉淼又是何人?

半年前在夏侯琰的追兵之下,劉淼早就溜得不見人影,這些日子了無音訊,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

劉淼麵色一驚,不敢相信自己見到的,嘴唇抖道:“你……你……”麵色像是見到了鬼。

也難怪,半年前,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原本她也下決心不再出現,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她才再度現身。

葉淺淡淡道:“你不必吃驚,眼前的公主如假包換。”

劉淼有些窘迫,想到那時候自己溜之大吉,現在碰見,不免尷尬。

娉婷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劉淼道:“我,我現在跟了新主子,公主你可別生氣啊。半年來,我真是做夢都想到公主,公主的倩影我終生難忘。如今終於見到公主,真是蒼天有眼啊。”

娉婷白了他一眼,這家夥還是這麼油嘴滑舌,一點沒變。

她原本就不是很相信他,這個人跟著她她隻有不放心。

劉淼問:“我說公主,那時候究竟是怎麼回事?既然你沒事,為什麼半年來都不現身呢?”

“說來話長。”娉婷一語帶過。

劉淼也不多問,因為娉婷身邊的葉淺總是叫他有些害怕,便笑嘻嘻道:“無論如何,公主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見風使陀的本事,劉淼絕對堪稱高手。

葉淺淡淡道:“我們還有事情要辦,就在此別過了。”

說完摟著娉婷要走,劉淼卻身形一閃,攔在兩人跟前,神情帶著一絲獻媚:“茫茫人海中,重逢是多麼不容易,我怎麼也要和公子公主敘敘舊啊,再說,我還有個好地方要帶兩位過去呢!”

娉婷不想在此耽擱,搖了搖頭:“葉淺說了,我們還有事,以後再說吧。”

劉淼卻不讓開,吊兒郎當的模樣與半年前還是一樣:“公主殿下,難道你就不想見見我的新主子是誰麼?說起來,你們可是關係非同尋常呢!”

娉婷有些緊張:“你主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