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見是惜蓉,說:“皇嫂。”
“怎麼回事?”
“我教訓了那個女人,不過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受傷了,還是讓醫官給她看看吧。”事情沒搞清楚之前,娉婷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於是對惜蓉說:“現在皇嫂不適宜進去,免得到時候皇兄來了又說不清楚。”
惜蓉聽聞小雅被教訓,心裏出了口惡氣,自然是高興的,握住娉婷的手說:“謝謝妹妹為姐姐出了這口氣。小雅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在後宮跋扈張揚,昨天那一幕妹妹你也看到了,姐姐受的委屈隻有妹妹心裏清楚。妹妹肯為姐姐出頭,這份情誼姐姐一定會記在心裏。”
娉婷苦笑,懲戒小雅並非是她本意,雖然討厭這個人,但是並不想用公主的身份來懲治她。要讓她受到報應,她還有別的方法。
但是小雅串通別人危及皇宮就另當別論了,她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娉婷一路小跑到禦花園,四處打聽卻不見那個花匠的身影,心中不免著急,覺得方才還是衝動了一些,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
就在此時,天水閣的小宮女神色慌張的跑來,老遠就對著她大喊:“公主!”
娉婷見小宮女臉色不對,心中一沉,也顧不得尋找花匠,眉頭一皺,急忙迎了出去,小宮女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公主,公主,不……不好了…”
“你別急,慢慢說。”
“葉公子,葉公子,他,他昏倒了……”
娉婷隻覺眼前一黑,強行穩住身子,隨小宮女去天水閣。
自從夕照山回來以後,葉淺一直氣色很好,沒有半點病重的樣子,可是高齊國已經發作了不止一次,尤其是看著宮中太醫嚴肅的神色,就可知道已經嚴重到怎樣一個地步。
床榻前,葉淺麵色蒼白,好像是一張白紙一樣,眼神也是虛弱無力,一身深紫色的袍子,更加襯得他的臉蒼白如雪。
娉婷的心好似被斧頭狠狠地砸了一下,疼痛能忍,可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終於可以正常的呼吸,她腳步僵硬的迎上前去,向著葉淺伸出手去,想要安他心的強行笑笑,但是卻怎麼也扯不開嘴角。
葉淺虛弱一笑,費力地伸出手來,拉住娉婷遞過來的手,輕聲說道:“沒關係,別擔心。”
娉婷抿起嘴角,拚命地點著頭,葉淺的手很涼,甚至比寒風中站了許久的人還要冰冷。
娉婷將宮女們都趕出去,讓人準備木桶熱水,然後為葉淺脫下已經被冷汗打濕的衣衫,親自為他擦洗,她半跪在巨大的木桶旁,用小水瓢舀起陽藥師配置的藥汁,澆在葉淺的背上,一張小小的臉孔蒼白一片,至今仍舊沒有血色。
葉淺靠在木桶上,歉疚地說道:“對不起,嚇到你了。”
娉婷揉了一下鼻子,搖頭說道:“我哪裏有那麼膽小,你別說話,歇一會兒吧。”
葉淺眼淚溫柔地看著她,伸出手來,輕輕地撫在她的臉頰上,指尖的藥味濃厚,聲音清淡地說道:“娉婷,昨天我態度不好,你受委屈了。”
娉婷無所謂地笑著說道:“沒有,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才會那樣的。我一點也不介意真的,隻是你不要這樣嚇我才好!”
葉淺苦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們說好什麼事都不瞞著彼此,可是我還是沒有做到。娉婷,對不起。”
娉婷眼眶一酸,一雙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葉淺,她伸出手,緊緊地握住葉淺的手掌,他的手很大,被熱水浸泡終於不再冰涼,變得溫熱。
娉婷輕輕地牽動嘴角,笑了起來,溫柔地說道:“葉淺,隻要你好好的,我就什麼也不介意。不要說什麼對不起之類的話,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我知道你的立場很為難,我知道父皇沒有那麼容易答應,他說了什麼,讓你為難了?你都告訴我啊,我們一起想辦法,實在不行,我們就一起走,悄聲無息的離開時這裏,隻要你平安,其他——我什麼也不管!“
說完有些哽咽,調整語調低聲道:“我的一生中,從來沒有過這樣溫暖安心的日子,所以,不要對我說對不起,那會使我很不安,好像你就要離開了一樣。葉淺,我們約定過了,要一直在一起,互相扶持,互相信任,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可以丟下我,好不好?”
葉淺的眼光好像層層海浪一般,他舒暢地輕笑,反手握住娉婷的手,笑著說道:“娉婷,我很愛你,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開心。你放心吧,一切都會解決的,不要想太多,沒事的。我倒是擔心那醫官,告訴別人我的身體狀況,你父皇會不會反悔,將你許給我這個弱不經風的病重之人。”
娉婷終於忍不住,說:“不是這樣的,我說過修羅血咒是有解的,現在我就告訴你該怎麼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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