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未說出口的愛,在她嘴邊回蕩,她著了魔的重複著:“我為什麼不早些告訴你,我其實那樣的愛你?”
可是,說給誰聽?
兩年後。
牧場,鮮豔的純綠色,新鮮的空氣,餘晗婼潔白的婚紗。
婚禮,她和肖晟玟的婚禮。
肖晟玟精心為她定做的婚紗,意大利某位知名大師量身定做,全鑽,還有可以扯掉的下擺,裏麵是超短連衣裙,勾勒出細條的身體,火熱昭顯,她並不喜歡這樣奢靡,淡然的說:“方便我理所當然的在婚禮上耍流氓。”肖晟玟一口水噴出來。
母親摸了摸她的手,輕聲道:“走吧。”那臉上有著安慰喜悅和放心,顯然這個女婿讓她安心,他就站在對麵等待,潔白的禮服,黑色的領帶,還有不一樣的一切,他對她說:“我的婚禮怎麼可以不一樣。”
是啊,是不一樣,她看了看四周的布置,這些都用盡了肖晟玟的心血,他熬了幾個晚上才等到她點個頭。
挽著母親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向他,她有些不能相信這是在結婚,迷亂,恍然,鬆開母親的手,她停下,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裏的戒指。
肖晟玟還在等待,安靜溫柔的臉,她有些彷徨,他看得出,卻仍是耐心的等待,一如這兩年他做的一切,募然的想要後退,她又摸了摸戒指,就那一刻,突然白光四射,刺得她睜不開眼睛,她有些害怕,伸手去抓母親的手臂,卻撈了個空,她焦急的喊:“媽,好亮。”
不知道這一刻到底有多久,可是再睜開眼睛時,卻恍如隔世,前麵已經一片荒涼,所有的人消失不見,甚至連母親都不知道去了哪裏,呆了呆,回頭想要看看後麵的麥田,可是那裏竟然立著一個破廟。
晃晃腦袋,這是做夢不成?或者說肖晟玟真的設定了一場別開生麵的婚禮,為了和別人不一樣?這些一定是幻覺,她笑了笑,閉上眼睛,“媽,別開玩笑了,快出來吧。”
睜開眼睛,一切都沒有變,那座破廟仍是立在麵前。
太陽當空,這裏絕不是地獄。
蹲下去,她甚至不能去想自己的處境,再一次閉上眼睛,如果這個世界都消失不見,餘音渺渺,仙氣纏繞,有沒有一個世界可以看見想要看見的人?破廟裏麵突然傳敲鍾的聲音,打破餘晗婼無限的遐想,她呆呆的看向破廟,會不會他們就在裏麵等著她?
未進門就聞到了檀香的味道,有人低迷的唱著佛經,木魚聲,煙霧繚繞,顯然剛剛有人進過香,一步一步,看見了大雄寶殿上麵雙目微睜的釋迦摩尼,臉上帶著些許笑意,仿佛笑看人世的生離死別。
及膝的門檻,跨進去,誠心合十跪了下去,餘晗婼仍是感覺著那些空曠寂靜,突然一個步履僧人緩緩的清掃著地麵繞到了她麵前,眉須隱約花白,他緩緩的抬起頭,看向餘晗婼。
她忘記了說話,隻是呆呆的看著他,他的唇似乎並沒有動,卻發出聲音,“施主不是這裏人。”她訥訥的說:“我的確不是這裏人,可是這裏是哪裏?”那僧人又道:“不是這個時間的人。”
餘晗婼如被雷劈,一個詞孑然而生,穿越。
她急切的問道:“那我是什麼時間的人?這又是什麼時間?”那僧人竟不在理她,嘴角仍未動,仍是低頭清掃地麵,仿佛剛剛根本沒有說過話,更沒有看見過她。
頹然倒地,這場婚禮正如肖晟玟所說,果然與眾不同。
未來幾個小時,饒是餘晗婼渾身解數說的口淡舌燥、目瞪口呆,那僧人仍是未開口說過一句話,餘晗婼終於不能再忍受這樣的氛圍,大叫了起來,“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後麵一個聲音回答了她,“他當然不會,他就叫啞巴。”
一個長胡須的中年僧人出現在麵前,滿麵詫異的看著她,如同看怪物一般,餘晗婼周身冰冷,啞巴,那剛才說話那個是誰?難道是鬼魂麼?又或者穿越的時候穿出了幻覺,竟然聽的見別人聽不見的話,或者是不是她已經神經紊亂了?
咽了口口水,餘晗婼小心翼翼的說:“那個,你確定他是啞巴?”那僧人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如何不確定,這掃地僧本就是我一手撫養大,從來都未說過半句話,施主定然是聽錯了。”
餘晗婼步步後退,周身冰冷,“他是啞巴?那是誰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