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插曲,使的兩人之間氣氛略微有些尷尬,過了許久,林牧才結結巴巴的小聲問道:“那……,那個,雲……,雲兒姐,你可知城中哪家店鋪有賣地苓枝,我需要購買一些。”
雲兒細聲回道:“哦,雲海藥堂有。”
那……,那個,不知雲海藥堂在何處?
雲海藥堂隻做熟客生意,你若要去購買地苓枝,若無熟人引薦,怕是有些困難。
不知雲兒姐對這間藥鋪是否熟悉,可否引薦一下?
我家小姐是雲海藥堂常客,我隨你同去,應該沒有問題。
隨即,兩人又沉默起來,但卻心有默契的向著雲海藥堂走去。一路穿過數十條街巷,在一處私人院落前停了進來,林牧看著眼前的院落,“難怪自己沒有聽過雲海藥堂的名字,諾大的門口除了兩位家丁裝扮的夥計,連個招牌幌子都沒有,外人經過,誰能想到此處竟還有一家藥鋪……。”
有了雲兒引薦,林牧很順利的在店內找到了地苓枝,又挑選了一大堆最便宜的普通草藥後,一摸身上的錢袋,頓時躊躇起來,過了許久,一旁的侍女見林牧始終沒有付錢意向,正欲開口詢問,卻見一個白皙手掌夾著一張銀票遞到了自己麵前,平淡的道:“我這位朋友的帳,就用這張銀票結算吧。”
一旁正一臉躊躇的林牧,瞧著雲兒頭手中遞過去的銀票,趕忙上前低聲道:“雲兒姐,萬萬使不得,此事怎能用你的銀票。”
雲兒一雙美眸斜瞪了林牧一眼,“死要麵子活受罪。”不大一會工夫,雲兒提著已打包好的草藥,對仍有些扭捏不安的林牧柔聲道:“給,拿著吧,這些就當你今天替姐姐出頭的好處費了。”說完,將草藥的繩扣掛在林牧手腕之上,淺淺一笑,轉身向外走去……。
大半個時辰後,林牧小院前的巷子,夕陽裹挾著太陽的餘暉照進巷內,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兩人走在碎石小路上,林牧嘴巴蠕了蠕,有些吞吞吐吐的道:“雲兒姐,這個錢……。”
雲兒俏臉上閃過一抹怒意,有些不耐的道:“哎呀,你小子都念叨一路了,煩不煩啊,行啦,反正你也到家了,小姐交給的任務我也完成了,本姑娘這就回去了。”說完,一個轉身,向反方向走去。
林牧看著說走就走的雲兒,目光凝視著其曼妙背影,最終無奈的歎了口氣,向著小院走去。
感受到背後少年的目光,雲兒嘴角泛起一絲笑意,“臭小子,平時看起來裝腔作勢、有模有樣的,想不到,還是根迂腐的木頭……。”
回到小院的林牧,將身上背著的、手裏提著的草藥堆落在桌子上後,找來趙管家,讓其帶兩位家丁去城中烈火齋,買一尊銅紋丹爐回來,之後又將緣生藥齋假藥之事詳細敘說了一遍,並叮囑務必親口告知吳掌櫃,且不可向外人透漏絲毫,便迫不及待的返回了自己屋內。
林牧看著桌子上的草藥,滿臉興奮,哼著小曲將草藥按照赤陽丹丹方比例逐一分好,又將買來的數種普通草藥也分類擺放在桌子上,望著桌子上八份赤陽丹草藥,以及幾十份普通草藥,林牧添了添嘴角低聲道:“這些數量應該是足夠了,接下來,就是熟悉丹藥煉製之法,開始嚐試煉製赤陽丹了。”
其實林牧之所以要自行煉製赤陽丹,也是無奈之舉,一來濟世錄所記內容無法泄露,二來赤陽丹遠非尋常武者所服丹藥,若是找其他丹師煉製,丹方難免泄露,不僅會為自己憑空招來禍事,也違反了濟世錄的三條原則,思前想後,隻能自行煉製,因此前從未有過煉丹經驗,這才買來一大堆普通草藥,以作練習之用。
林牧雙腿盤膝坐於床邊,將買來的那本丹師集錄再次翻閱了一遍,又將功法運轉了一個周天,感受到自己此時心緒已徹底平靜下來,緩緩伸出手掌,按照書中所述之法,將真氣緩緩凝聚在手掌之上。
隨著真氣不斷湧出凝聚在手掌之上,林牧手掌的溫度也逐漸升高,片刻後,凝聚於手掌的真氣散發出一股熾熱,並升騰起一股金色的小火苗,感受著手掌傳來的熾熱,林牧拿起一株普通草藥慢慢放進火苗之內,隻見被火苗包裹的草藥,片刻後便開始枯萎融化,並不時有黑色殘渣掉落。
隨後,草藥漸漸化為一團墨綠色液體,並漸漸被壓縮聚攏,就在此時,被壓縮的液體卻劇烈震動起來,轉瞬間變成了黑色,砰地一聲炸裂開來,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也在房間內彌散開來。
林牧收回真氣,並未對此感到意外,手肘放在膝蓋上撐著下巴,對之前淬煉草藥的過程細細分析起來,最終,將問題鎖定在了凝聚之法上,自己剛剛開始修煉真氣的凝聚之法,尚未純熟,對真氣釋放的速度、數量控製不夠精準,使所化火焰溫度越來越高,導致淬煉出的藥液承受不住,才會變成黑色炸裂開來。
想清楚了問題關鍵所在,林牧又將煉製之法逐一剖析,並將煉製過程中不同階段對真氣凝聚釋放的速度及溫度仔細回憶了一遍後,雙眸微閉,待感覺心中已無雜念後,又取來一株草藥,開始第二次嚐試……。
片刻後,隨著手中藥液再次化為黑色炸裂開來,林牧再次對第二次淬煉過程仔細回憶分析起來,許久之後,林牧再次將真氣凝聚於手上,開始了第三次嚐試……,直至第五次,雖然藥液依然炸裂開來,但與之前幾次相比,這次藥液已接近淬煉完成,隻在最後時刻,藥液眼看著已經變成一小滴翠綠色的液體時,林牧手掌上的真氣出現了一絲波動,才使得整個過程功虧於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