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的語氣多了份命令的意思,見她伸出了手,安少軒也慢慢地將自己的左手遞了過去。
骨節分明的手十分好看,秋川欣賞了一會兒後,解開了表扣。
沉甸甸的手表被她取下放在一邊,秋川的目光移回到他的手腕上,一瞬間,心如刀絞,淚水不受控製地模糊了視線。
精壯手腕內測的皮膚上,一道長長的疤痕橫跨血管,雖然因時間的原因它已經淡了顏色,但那猙獰醜陋的形狀也能讓人想象出當年那個下手的人,是多麼的決然狠心。
他怎麼能……對自己這麼狠……
感覺到有滾燙的液體滴落在皮膚上,安少軒驚覺,他有些手足無措,隻能慌亂地用手幫她抹著眼淚,語無倫次地開口安慰道:“川,怎麼了,我沒事,都說了已經不疼了,你別哭了好不好?別哭了。”
安少軒心疼地皺眉,一直以來,他最害怕的就是她的眼淚了,那會讓他亂了分寸。
他越是溫柔地說他沒事,秋川就越控製不住眼淚狂湧,她不相信,不相信當年安少軒不痛。
他的那份痛,仿佛穿越了時空,附加在了秋川身上,讓她痛苦萬分。
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她哭得撕心裂肺,安少軒不知所措,隻能緊緊地抱著她,一遍一遍地抹去她的淚水。“安少軒,你是傻瓜,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傻最傻的傻瓜。”淚水浸透他胸口的衣服,灼燒著他的心。“是,我是傻瓜,一個沒有了你,就活不下去的傻瓜。”安少軒在心裏暗暗回道。
…………
楚天揉著惺忪的睡眼從房間裏走出來,一身睡衣的他在看到沙發上的兩個人時,頓時清醒過來,連打了一半的哈欠都被硬生生地收了回去。“張……張舒媛,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楚天疑惑地看著她。“我來找你啊。”張舒媛理所當然地笑著,忽然她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還帶著些許責備:“昨天你說有事,結果一去不回,你的電話也打不通,你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
楚天還來不及說話,方月華連忙開口:“是啊,天兒,你怎麼能這樣對舒媛呢?你現在可是人家的私人攝影師,有事不知道請假嗎?真是沒禮貌。”
說完楚天,她又扭頭笑眯眯地拉住張舒媛的手:“媛媛啊,這次是天兒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別生氣了啊。”
聽著她們的對話,楚天天鄙夷地撇撇嘴,剛開始他還不清楚自己的母親怎麼會對初次見麵的張舒媛這麼客氣。
後來,當他的目光落在沙發另一邊的幾個手提袋後,恍然大悟。
原來是她送了昂貴的衣服和補品。
楚天知道,自己的母親一直喜歡昂貴奢侈的東西,但因為他一直買不起,所以她就更加的渴望。
現在張舒媛投其所好,自然很容易收買她,這個女人,真是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