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五雷轟頂般的打擊讓鄒宇險些跌倒,他鬆開倪天雪的肩膀,踉蹌著後退,秋川見狀,忙上前扶住他,皺眉安慰道:
“事情還不確定,你別著急。”
“別著急?”鄒宇揮開她的手,冷笑兩聲後,他轉頭看向秋川,突然,他揪住了她脖子上的圍巾,狠狠地將她提起。
這突來的舉動讓秋川的身體前傾了一下,呼吸一瞬間的阻滯讓她艱難地咳嗽起來,鄒宇瞪著她,咬牙切齒地說:“天雪在家一直都是好好的,為什麼來你家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說,為什麼?!”
他激動地大吼起來,情緒失控下,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加大,秋川難受的看著他,艱難的說不出一句話。
一旁的警察看不下去了,他們上前拉開鄒宇,並分左右地控製住他的胳膊,得到自由的秋川一個不穩,身體晃悠著就要跌倒
“小心!”
倪天雪驚呼一聲,因為有傷,所以她不敢做太劇烈的運動,也因此沒能抓住秋川,眼睜睜地看著她跌坐在地上。
屁股的疼痛讓秋川忍不住出了一頭的冷汗,在寒風的吹拂下,涼嗖嗖的,她衝走過來的倪天雪安慰地笑了笑後,自己按著地小心地站起來。
“你怎麼樣?”
倪天雪邊幫她拍褲子上的灰邊關切地問,見秋川搖頭並可以正常活動後,她才鬆了口氣,放心地說道:“沒事就好。”
“嗯。”秋川點頭,然後,她轉頭看向鄒宇,看他暴怒的樣子,她不禁再次皺眉。
認識這麼久了,在秋川的印象中,他一直是個少言寡語,溫文爾雅的男人,對別人,他真誠親切,對天雪,他體貼入微,對雙方父母,他耐心孝順。
鄒宇可以算是秋川認識中的好男友的典範,可是現在,看他在警察的控製下拚命掙紮反抗的樣子,她才忽然間明白,孩子對於父母的重要性。
“先生,你先冷靜一下,等你愛人去辨認了以後再說好嗎?”眼看著渾身蠻力的鄒宇快要掙脫他們的牽製,其中一個警察喘著氣說道,他的雙手,正死死地抓著他的胳膊。
鄒宇麵紅耳赤,他的頭發,也已被汗水浸濕,一邊使勁地扭動自己的手腕,一邊聲嘶力竭地吼道:“丟的是老子的兒子,你特麼讓我怎麼冷靜?”
“你這樣責怪秋小姐也沒有用啊?!”另一個警察費力地喊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確認死者的身份,這樣我們才能繼續調查。”
聞言,鄒宇突然安靜下來,見他不再具有威脅性,警察們才敢放開他,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們緊接著說道:“好了,我們趕緊去現場吧,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
說完,他們轉身朝警車走去。
“走吧。”
見事情平息,倪天雪才挽著秋川的胳膊朝警車走去,可剛路過鄒宇身邊時,便聽到他沉聲道:“我跟你去,秋川滾。”
腳步頓了下,在秋川還沒反應過來時,胳膊上的力道便消失了,抬起頭,她看著被鄒宇擁進懷裏的倪天雪,心口泛起一抹苦澀。
張了張嘴,秋川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鄒宇打斷,他看著她,眼底盡是疏離與淡漠:“請你以後,離我老婆遠一點,掃把星!”
掃把星?
鄒宇居然說她是掃把星?
委屈地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秋川強迫著不讓淚水湧出眼眶,倪天雪想為她辯解,卻被鄒宇阻止,他看著她,沒好氣地說:“老婆,在你眼裏,到底是我和兒子重要,還是這個渾身晦氣的秋川重要?”
“不準你這麼說秋川!”倪天雪生氣地說:“她是我的朋友,是我一輩子的好朋友。”
滴滴滴!
在他們相互對峙間,遠處的警車響起喇叭聲,鄒宇轉頭看了一眼後,帶著倪天雪離開了,秋川看著他們的背影,隻覺得心好痛好痛,她知道,自己即將失去另一個朋友。
狂風怒號,刺骨的冷意讓秋川不住地發抖,呆愣半晌後,她突然朝著警車開走的方向飛奔而去,黑發散開,淩亂而狼狽。
明明是天雪的兒子,對於秋川來說,也有著重要的意義,擔心了這麼久,她也想要一個答案,一個能讓她安心的答案。
衝出醫院大門,目光迅速地在寬廣平坦的馬路上掃過,很快的,她便看到了警車的影子,這時,很幸運地有輛出租車從遠處開來,她忙伸手攔下它。
“跟上前麵那輛警車,謝謝。”秋川坐進車裏,邊係安全帶邊焦急地對司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