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剛才正發著呆,完全沒有注意二人對話的韓秋楓,一下子離開舒服的大床,跑到許墨城身邊,“咋了哥?”
“你自己看。”許墨城臉色有些慘白——這件事情,太詭異了,太詭異了!
“古印度文明?”韓秋楓看著主頁上的大標題,有些不解,然後注意到許墨城的眼神,換屏,看到了百度詞條上的“迦爾納”三個大字,“他去了??”
“對。”許墨城掙紮著想從地上起來,但蹬地的雙腿和撐地的雙手,都使不上一點力氣,於是隻得重新坐回地下,眼神緊緊盯著坐在床上表情無辜的周明軒,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在昏迷之中,通過托夢的方式去了到了那個時代。至於更具體的事情,我無法解釋清楚。”
周明軒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你都解釋不清楚,那我何必多問呢?
“你隻需要記住,這件事情,不要讓第五個人知道,更不要懷疑自己的精神是不是出現了差錯。”許墨城看了看在門口目瞪口呆的劉毅,又說道,“大叔,能否有點眼力勁?我站不起來了看不出來嗎?我現在還急著起來和你們商量要事看不出來嗎?”
劉毅本來在門口站的好好的,但聽到那一句“更不要懷疑自己的精神是不是出現了差錯”,讓他成功的以為是自己的精神出現了差錯——這擺明了就是剛剛從昏迷中醒來已是不太清醒好吧,就和剛剛起床容易說胡話一個道理。於是,帶著點心不在焉和內心驚詫的貼在門上,怎麼可能注意到許墨城挑剔而又突然的要求。
但最後,三個人還是成功的在一分鍾內離開了房間。
許墨城被夾在劉毅和韓秋楓中間,被架在他倆的肩膀上,拖著出了房,一路上麵對著來自醫護人員和患者奇怪的眼神,他都一言不發,隻是報以微笑,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像他是個殘疾人,天生就應該受到這種待遇。
但等進入他自己屋子的那一刻,他卻奇跡般地開口了,“周明軒,在夢裏回到了迦爾納的時代,但因為穿越過去的人得了重病,所以很快就醒來了。沒有采集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不過,我覺得這一點,還是能對我們又不小的幫助的。”
“得了吧。”劉毅搖了搖頭,“你真心他的話?”
“信啊。”韓秋楓和許墨城一齊點頭,“那有啥不信的?”
“不是,你看看他呆滯的目光,顫顫巍巍的步伐,顯然是還沒有從昏迷中恢複過來。”劉毅插著腰表示自己這個經曆豐富的老者,沒法給這些動不動就信這信那的年輕人解釋清楚,“連著睡了七天啊,你連著睡兩天你試試?你看看你到時候說不說胡話。”
“他的眼神呆滯,是因為視覺係統在適應光線環境造成的,走路的問題,是腿部血液循環問題造成的,和昏迷沒有直接的聯係。”韓秋楓認真的看著劉毅,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反倒是看他回答問題時沒有刻意的停頓與加速,可以初步的認為他既沒有捏造也沒有講謊話。”
劉毅愣了愣,拿手指著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兩人,“你你你,好,就算是這樣,難道世間就這麼多巧合?迦爾納穿越到這個世界?他周明軒又穿越了回去?”
“巧合?迦爾納穿越到咱們這個世界,可以算是巧合,迦爾納忽然間消失,可以算是巧合,周明軒在昏迷中穿越到迦爾納的世界,也可以算是巧合,但這三者同時出現呢?”許墨城皺了皺眉頭,“動動你的腦子好好想想,那這就一點也不可能是巧合!相反,它隻能說明,要麼是天意的安排,要麼是咱們和迦爾納所在的時空,如今用過某種手段,交彙到了一起,也就是說,隻要找對了方法,下一秒,迦爾納就會出現在我們的麵前,或者,我們就出現在古印度的某座城市裏。”
“而且周明軒在那裏的世界待了整整七天。”韓秋楓開始計算,“如果他是在七天前的晚五點左右昏迷過去的話,到他剛剛醒來的時候,正好是七天整。如果這樣算,那麼兩邊的時間流速現在是一樣的,符合相對論。”
劉毅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想到能夠反駁的話——畢竟,這麼聽來,不論是理論上,還是概率上,雖說兩人的口吻都有些強詞奪理,但的確是真的有道理啊,於是蹦出來了一句,“那你們覺得,要怎麼才能穿越過去呢”
“不清楚。”許墨城撇了撇嘴——這種問題,你不應該問我啊,我就是個置頂戰略政策的,這麼細致入微的事情,當屬韓秋楓最為擅長啦。於是,他拋了幾個媚眼給韓秋楓,但後者愛答不理的當做沒看見,於是他隻得說道,“要我看啊,這兩個人之間,就沒什麼關係。時代,年齡,體型,性格都不一樣,唯一共有的特點,是性別——都是男的啊,那按這個道理來說,劉所長,咱倆也可以穿越過去再穿越回來的啊。”
劉毅點了點頭,然後使勁的拍了一下放著一本本書的床頭櫃,震得書向上一躍,“對個鬼啊,你能不能靠一點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