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醒醒啦。”許墨城再一次聽到了韓秋楓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伸出左手,想要向著聲音的源頭把那裏可愛的女孩子攬過來,但奈何左手像是被固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他看著頭上神殿的房頂,知道自己這一躍,大概是夢裏的事情,要不然就是進入了死循環,回到了剛剛醒來的那個時刻——總之,他和韓秋楓現在還在神殿裏,而且,這一次,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肚子咕咕的叫聲以及嗓子幹澀的感覺——所以,若是在離開不了,渴死和餓死就是有可能的了。
“哥?”韓秋楓的聲音再一次傳來,他的耳朵動了動——聲音來自左前方的下麵,難不成,此時韓秋楓正趴在自己的身邊,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又或者,他正在空中懸著?!
他猛的睜開眼睛,望向麵前的穹頂——今天的房頂,顯得大了些,而又近了些。而身下——好像的確是空空蕩蕩的。
那麼怕不是他此刻真的在半空中?!
“妹妹,你告訴我,我現在在哪裏?”許墨城的語氣有些急促。身體的部分神經功能不工作,一個大概有體育場那麼大的六到七層高度的建築物漂浮在空中,就已經足夠違反物理定律了,那他一個普通人,除了身體好些,得了點難治的病證以外,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憑什麼讓牛頓揭棺而起,大喊一聲,“你受重力!不能在空中飄著!”
“在神殿裏呢。”韓秋楓抬頭仰望著漂浮在自己頭頂上一米處左右的哥哥,看著他身體周圍一根根紅線,如實回答,同時呢,不知道要不要把全部的真實狀況都告訴他。
“你不要害怕。”有聲音從腳那邊傳來,許墨城使勁的想挺直上身,看看好不容易出現在神殿中的大活人到底是誰,但上半身卻好像被什麼觸須般的東西鉗製住了,隻能微微抬起一些,根本看不到說話的人在何方,何樣貌,反倒是——這些纏在我腿上的紅線是什麼啊?!
“你是誰?”許墨城盯著纏在右腿膝蓋上的一根紅線,強行抑製著內心反胃的欲望——不可以!不可以吐!本來就好久沒有吃東西了,再吐,就真的一滴也不剩了——然後,研究著那種半透明的材質,以及它像是血光一般的顏色。
“我是這座神殿裏的神。”聲音再一次悠悠然的響起。
“那你之前怎麼不出現?”許墨城提高了點音量,以表達內心的不滿,“我在這裏渴著餓著,你也沒想著出現過一次!然後就在一旁袖手旁觀,讓我這個都不知道自己在那的人,呆在毫無生機的大殿裏,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又有很輕,但很厚實,很悠揚的聲音慢慢的傳進許墨城的耳朵裏,讓他一下子就熄了活,“您一直都昏迷未醒,又談何吃、喝以及做事呢?”
一直都昏迷!?
那豈不是說,之前自己在那座空曠的的大殿裏的所有經曆都是假的?所以自己不餓、不渴,睡眠再多也不為過?所以那些裝飾會自己出現?所以縱深從至少兩萬米的高空一躍而下,也不會有任何的痛感?
那為什麼韓秋楓身子的質感卻如此的真實呢?
“因為那是一個虛體的世界,精神上的感官,類似於視覺,聽覺都是存在的,而一下與機體工作相關的感官,類似於味覺,身體的應激反應,都不存在。而那位您觸碰的那位小姐,身體的質感,是全憑觸感感受到的,因此自然真實。”聲音再一次傳來,許墨城內心正疑惑為什麼這個至今都不識廬山真麵目的高人知道自己想什麼,就又聽到,“因為我可以聆聽到您心裏的所有聲音。您無需開口,任何想詢問的事情,都可以問我。”
許墨城深吸一口氣,決定還是用說話的方式來提問題——畢竟,別人能知道你在想什麼,這也太可怕了一點,而且,萬一能看見以前的那些情形,那豈不是??“請您放心,更不要害怕,您內心的事情我能看到,但不會和第三個人提前,您願意開口與老夫說話,那自然是老夫的榮幸,當然了,還要祝二位白頭偕老才好。”
許墨城清了清嗓子道,“所以,可以麻煩您給我解釋一下,我現在在哪,而且為什麼被這些紅色的東西綁著漂浮在空中?”
“此處,是真正的神殿,您之前所到過的那座神殿,是您在時空穿梭過後,精神,感官都脫離了實體因此才出現的。隻需休整,很快就能恢複,而您身上的這些紅線,正是起到保證您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身體狀況以及運轉一切正常的作用。”穿著一身白袍的中年男子此時正站在許墨城腳下往前的一米處,看著斜上方密密麻麻的紅線組成的網絡。
“那我可以下來了麼?”
“您既然已經清醒,那麼身體機能的運轉就都由您自己掌握了,紅線既然已經無用,那麼您自然可以下來了。”於是,他雙手在胸前做了個掌印,然後緩緩移動雙手,本來一根根纏繞在許墨城身上的紅色脫落開來,隨即便是緩緩被調整了姿勢,雙腳落地的許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