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了藍天,就有了燦爛的日子,那片澄澈的藍空一望無際,給與人類無限的遐想,天空藍的徹底,藍得深邃,暖意的陽光照射在大地的每一角落,選擇躺在草坪上,閉著眼睛,身體舒服地躺著,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用想。
‘’你想做什麼呢?,,
陽光透過窗台照射在她蒼白的臉頰上,低著頭,根根滑落的發絲遮住了半邊冷峻的麵龐。
‘’陽光是多好的事物啊,能在陽光中死去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
自言自語的回答讓他心疼了起來,陽光下她是那麼地美麗,他很想去撫摸她,可眼淚卻不自住地掉了下來。
不知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在哪本上看過這條小小的對白,無論多少次心中都會生疼,海棠花會飄零,片片飛舞在紅霞之間,遮蔽住了他的視線,伸出懶手,揉揉惺忪的睡眼,透過海棠望向靈空的世界,鳥鳴,這靈越的精靈和著時間機械地點算著感傷的時光。
‘’江少,江少。‘’
銀鈴般的聲音從草坪的盡頭傳來,在無限次放大後到了震懾一切的地步,江少皺了一下眉頭,猛地從地上跳起來,微笑著向遠方揮手。奔跑,如同小鳥跳躍,白色的連衣裙連著那喜人的蝴蝶結也在三維空間起伏。
江少看著她含情的雙眸,撩動著她些許淩亂的劉海,溫柔地問;‘’小玲,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想你了,當然找你了‘’
‘’嗬嗬‘’
江少笑了,但笑得那麼淒涼。
‘’你不相信?‘’
沒有回答
‘’其實我知道你會在這裏,這裏有太多我們的回憶,現在我也知道所應該知道的事情。‘’
江少的臉突然變得慘白。
世界安靜了起來,江少站在原地,默數著自己心跳的頻率,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眼前這人是自己愛過的,是自己曾一直舍不得放下的女友。小玲的眼淚流了下來,陽光折射下顯得那麼璀璨,這亮閃的晶體刺痛了江少的心,江少前行了幾步,雙手托著小玲的臉頰,用指尖擦拭著小玲的淚水。
淺淺的溫柔,涼風的嬌羞,江少抱住了小玲,把頭深深地埋在她的發絲之中,吮吸著空氣中僅有的發香,陶醉著。有時時間很長,有時時間很短,當江少推開小玲的一瞬間,時間似乎隻擁有一分鍾,江少望著她,然後轉過身,朝草坪的另外一邊走去,他不敢回頭,他不敢讓她看見自己兩行淚水,而小玲呆在原地,望著江少遠去的背影,望著那將行漸遠的遠方。
起風了,吹涼了一段氣氛,吹斜了在江少臉上的水滴,也吹開了小玲所有的哀愁與悲涼,心到靜極時,真境產生處,夕陽的黃昏色,潺潺的溪水聲,落葉鋪滿幽深的小徑,竹林,嫩綠的葉兒縫隙透過夕陽的餘輝,恰似斑珀了歲月的年輪,迷離了哀愁的苦恨。江少坐在灑滿葉子的青石板上,虛閉著眼睛,望著那輪落日,平坦的胸口生疼起來,一個人有時候在人群中也會顯得孤獨,此刻江少就象在沙漠行走在月輝之中,陪伴著的隻有自己的身影!
18歲,是一個關鍵的年段,是我們從幼稚走向成熟的分水嶺,有些事情是你所不用想的就自然會在你身上發生,我們在年少的時候期待著長大,而現在我們卻在理想實現的時候想回到過去。逃避,我們沒路可逃,選擇,我們沒有其他多餘的選擇,不經意間我們成為曆史的浪花,或者說是曆史的水滴,縷縷青煙飄過江少的額頭,江少費力地睜開迷離著的臉,望著眼前跳躍著的火花。
''你需要抽一支嗎?兄弟。‘’有人站在江少的麵前說道。
搖搖頭,江少咻地從青石板上站起來,彎下身去,撿起一塊小石頭,朝溪心扔去,‘’咚咚‘’響起,迎來的卻是爆破後的沉靜。
‘’你的事我也知道了,如果你還把我劉成當成兄弟,你就應該告訴我你的打算。‘’那人說道。
‘’我能有什麼打算,對於我們這樣的人,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嗎?不能,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的分內完成自己的任務,隻能如此。''
''也許你說得對,但你總要生存的。''
''我打算出去闖闖''
沒有人再問,沒有人再回答。
悲涼如風散開去,靜默的身影劃過的弧線勾勒出兩道回家的蒼涼藝術。燈火昏黃,白色帷帳,江少家中更為慘淡。
''你回來了,你爸今天已經入土為安了,這些日子你也累了,現在早點去休息了。''江少的母親說道。
江少抬頭望著憔悴的母親,她眼睛深深地陷了進去,雙眼無神,表情黯淡,臉色慘白,舉止呆滯,坐在藤椅上看著父親的遺像發呆。江少眼裏湧出了淚水,鼻子酸了起來,回過頭,用手輕拭眼睛,劉成拉過江少的衣服,示意去安慰。江少搖搖頭,抬起步伐朝樓上走去。爸死了。這是迄今為止最大的悲哀,江少躺在床上,將頭深深地埋在了枕頭裏,抽泣著,劉成打開臥室,透過縫隙朝內望著他,心中也酸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