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壓迫難以喘息，霍天大口大口的吸氣。
夢境的河流蜿蜒無邊，河水緋紅透亮，豔紅的彼岸開遍兩岸，
睜眼喘氣，滿頭大汗，“夢到黃泉路……是離死不遠了嗎？”
小醜怪和小恐龍趴在霍天心口，呼嚕聲此起彼伏。
看著胸口小醜怪打鼾的模樣，霍天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
頭皮上的穿山甲殼觸感硬硬，鱗片一樣順著小醜怪發際線向後背蔓延生長，小醜怪年幼，棕色的臉蛋存留著人類的五官，它們能聽懂他的話，這其中，必有聯係。
“你叫什麼名字？”霍天捏了捏小醜怪的臉頰。
“戈戈……”喉頭艱難的發音，小醜怪從霍天身上乖乖的爬下來，扶著他坐起，咧嘴重複：“戈戈。”
“戈戈，這名字好聽。你們會說我的語言嗎？還是隻聽的懂？”
“嗝嗝”小醜怪點頭。
小恐龍見霍天不搭理自己，啃了一嘴黃沙，朝著霍天腳邊蹭過去，一口咬住他大腳拇指。
“嘶~”
樹洞外扛著木頭的齙牙醜怪進門，正巧見著這一幕，蹲下身抱起小恐龍，遞給它一隻紅蟲。
“大兄弟怎麼稱呼？”
“……卡卡。”
他發覺，它們隻會說簡單的疊聲詞，聲帶貌似隻能發簡單的音節？
不由指了指自己，“我叫，霍……天。”
“霍霍”齙牙高興的咧嘴笑了起來，拉著霍天很認真的重複，“天天”
“是，霍……天。咱不急，慢慢來。”
“跟著我說哈，霍……天。”
“霍霍霍……天…天天”齙牙怪的臉漲出了汗，尷尬的搖了搖頭。
垂頭拍拍齙牙肩膀：“……就叫我霍霍吧，親切。”
他媽都沒這樣叫過他……
“霍霍”小醜怪拉著霍天的手，高興的蹦跳轉起了圈，“霍霍，哥哥”
哥哥？！！
霍天被這一聲哥哥喊的驚在原地，哥哥，人類的稱呼，心底的懷疑刹時燒了起來。
齙牙聞聲眼珠子刹時由綠變紅，一把拉過小醜怪，“啪”一記耳光直接甩了下去。
“嗝嗝嗝！”刺耳的頻率，滿是訓斥的口氣。
挨下這一記耳光，小醜怪眼淚啪嗒啪嗒掉，霍天伸手攬過，“戈戈不哭，卡卡，我很喜歡哥哥這個稱呼。”
齙牙眼眶轉綠，眼眶裏的淚水滑下麵頰，轉身邁步出了樹洞屋子。
“卡卡為什麼哭？”
霍天抬起袖子擦幹小醜怪臉上的眼淚。
沒有回答，小醜怪緊緊拉著霍天的手，搖了搖頭，埋頭看著腳爪。
醜怪的熱情和反常讓霍天生疑，此地是該留還是該走！
可走，又該去哪裏！？
尖銳刺耳的嚎叫從外傳入，樹洞外的暴動直接打斷了霍天的思緒。
撿起小恐龍朝著兜裏一塞，霍天拉著小醜怪一齊出去。
步行不過百米，胡楊樹旁躺著一具幼年醜怪的屍體，血跡從屋子一側拖到樹根邊，胸腔腹部，吃的空空，眼珠斷手散在一旁。
霍天伸手捂住小醜怪的眼睛，死去的孩子旁跪著它的母親，其餘醜怪捶胸尖嚎，朝著天邊齊齊磕頭。
老年醜怪佝僂著背靠近霍天，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放開小醜怪。
沒有理由幹涉，霍天拍了拍小怪的肩頭，放開了捂著它眼睛的手。
沒有哭，沒有嗝嗝尖叫，小醜怪盯著地上的眼珠子沒有挪開視線。
手爪上長長的指甲摳進掌心皮肉，扭頭看了一眼老醜怪，埋頭一聲不吭。
小醜怪拉著霍天轉身，遠離前麵圍觀群體，這樣的場景，從他出生就沒有斷過。
樹根後側，齙牙怪卡卡跪在地上，朝著密林北方磕頭，一遍又一遍。
言語無法溝通，霍天腦子懵懵，但這個時候，最好什麼都不要問。
“主人，您餓了自己一天就為了喚醒我？”AP一號語氣滿帶怨氣。
“告訴我關於醜怪的所有資料。”
“我與您一同來自地球，對於這裏的生物習性了解為零。隻能為您判斷它們的能量屬性和一些基本知識。”AP一號停頓片刻繼續補充：
“溫馨提示，醜怪屬中間能量，他們無正負能量提供給您享用。”
“滾犢子”霍天直爆粗口，“吃它們？我吃穿都是別人供養的，你還有沒有人性。”
“主人，我沒有人性。”
“您之前未將鑽木取火的本事傳授給它們，我得提醒您，第一個內核功能開啟的期限即將到期。請您慎重對待。”
“我上次不是演示了嘛，還要包教包會，幫它們脫離原始生活？”霍天轉念心頭一動，“說說內核功能。”
“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