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意識裏《黃帝內經》文檔擱置一旁，霍天順著文檔次序瀏覽餘下幾份，依舊是泛黃的舊式書皮，某人臉色如同便秘。
“《難經》”霍天吸了一口氣扣上腦內標簽，再換：“《傷寒雜病論》”
再……換：《神農本草經》”
“你當我是學醫的還是華佗？”
霍天手裏東西一撂，朝著林子裏走去，在腦子裏交流太特麼憋屈。
“我2735年的廚子，你叫我看春秋的醫書？還都是文言文，你咋不發一造宇宙飛船的資料讓我造出來翱翔達瓦丹？”
霍天冷了聲調，盯著麵前樹皮一字一句：“戰鬥技能。全部發給我。”
“主人，您曾經是華人防護隊隊長，按理受過專業特戰訓練。”AP一號的聲音在霍天耳畔回響。
“華人防護隊隊長……嗬，多高大上的名字。”霍天攥拳抬腳朝著麵前樹幹踹去，“你知不知道，老子在那群人裏就是一保安的待遇！防護隊隊長！呸！有見過槍都不能摸的防護隊隊長嗎？”
AP一號：“沒見過。”
霍天：“……”
他身上僅有的拳腳功夫，還是顛勺、切菜時琢磨出來的。
瞎貓子功夫，唬弄混混也就罷了，現在他麵對的，可是膨脹式生長的猛獸―――不求對打，但求逃脫。
“你內存裏沒有備份就給那邊發消息，再傳一份給我。”
AP一號似被捏住尾巴，沒有遲疑道：“我發給您就是，用不著驚動站長。”
“主人，那些古代醫書您還是看看，萬一，有用呢……我查查內存，給您找找譯文。”
“您先看這幾本，我那裏還有。”
“你再發來占我腦容量，我跟你急。”霍天邊說邊掏了掏耳朵，“還有，把‘您’改了，聽著別扭。”
“主人，不可以，您是我的主人。設定隻用了‘您’，除非您摳開您的腦子，再把我拿出來改一下程序。”
霍天沒有再開腔，轉身準備回去醜怪聚集地。
“主人，那些醫書大有用處，您一定要看，畢竟，您現在的處境和古代人刀耕火種的日子，沒區別。”
“不聽係統言，吃虧在眼前，主人，您要聽進我的話。”
“還當上唐僧了，你是不是內存了《西遊記》？”
“主人英明。”
“我覺得你就不是一程序。”霍天停住步伐。
AP一號帶著好奇的聲調，抑揚頓挫道：“那是啥？”
“戲精！”
回到醜怪聚集地，霍天還未走近，隔著百米就見著剝過皮的蜥蜴堆在層層疊起的木板上，高高的摞成了一坐小山。
周圍放著一圈帶著綠芽兒的樹枝，不知名的紅花環繞在旁。
剖開的蜥蜴血順著紅花流淌，浸潤入黃沙，在周圍形成了圓形的血色區域。
場麵壯觀且血腥，堪比半個屠宰場。
濃濃的血腥味在滾滾熱浪中擴散，紅花的味道帶著一股刺鼻的腥味。
這是拿來烤的？
他是答應醜怪教如何烤肉，可這份額，忒大了吧。
“瞧這“烤場”布置的，還挺有意思。花團錦簇的。”
“嗝嗝嗝……嗝嗝嗝”
醜怪集體發聲，整齊的調調帶著鏗鏘，“哢―哢―哢”
老醜怪帶頭，排列成半弧形圍攏在那對蜥蜴肉山旁，個個雙眼猩紅。
霍天見此陣仗停住了腳步，這勢頭，貌似不對。
就近找了一棵樹，側身藏在樹後觀察著前方的一舉一動。
四隻壯年醜怪從隊伍中脫離退出，朝著一側封閉的屋子走去，再出來時肩膀上均扛著一藤條架子，分兩組扛著朝著肉堆走去。
架子上搭著泛白的樹皮，卷起的一角露出一孩子的手，纖瘦如柴，滴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