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少年的寂廖(2 / 2)

程浪知道,這是他單純的想法,老天又怎麼會聽得見他的呼喚。

他隻不過一個孤兒少年罷了,離開了船隊,成了徹徹底底無家可歸,無處可依的流浪漢。

沒錯,流浪漢,這個名詞不錯!

從現在開始,他就不再是一個少年,而一個漢子,一個真正的漢子!

他必須成熟自立,他不能這樣自暴自棄下去,這樣他會沉淪下去,有負船長的囑托。

他想起許多年前的鄭智化的水手歌:

“苦澀的沙吹痛臉龐的感覺,

像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

永遠難忘記。

年少的我喜歡一個人在海邊,

卷起褲管光著腳丫踩在沙灘上,

總是幻想海洋的盡頭有另一個世界,

總是以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兒,

總是一副弱不禁風孬種的樣子。

在受人欺負的時候總是聽見水說,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擦幹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擦幹淚不要問為什麼!”

他咬了咬嘴唇,緊緊鎖住了眉毛,望著遠方的大海,發出厲聲的狂叫:“我不是孤兒,我不是少年!我是漢子!真正的男子漢!”

海浪在私語,仿佛聽進去了他的話,把他的狂叫傳得很遠很遠。

雖然沒有回聲,可奔騰不息的浪花知道他的聲音和怒吼!

那麼既然是男子漢,現在就得做點男子漢的工作。

砍木頭,作一個簡易的帳篷,嗯,就這麼幹。

可手頭上隻有那把短刀,雖然刀靶有點生鏽,可是抽出短刀,刀光閃閃,鋒利無比,因為這是一把船長之刀。

那麼現在還想什麼呢,說幹就幹,NND,找些較細的樹枝砍幾根再說。

程浪走了一會,發覺靠東南角的島上,還真有一些細樹長藤,還行,應該可以湊和著作為篷架之用。

走進那叢草裏,對準那棵甘蔗粗細的細樹,使出七八分的力道,一刀砍了下去。

啪的一聲,細樹枝應聲落地,這刀真TM是把好刀,嘿嘿!

這切是好刀,樹也是好樹!

用力一彎,發現這細樹枝和長藤質地優秀,韌性強度正好合適。

那麼細樹枝說什麼也要八根吧,上麵四根,下麵支撐四根。那些長藤呢,砍了都拖過去,再搭些樹葉,權且就當作帳篷的帷幕吧。

雖然身上還有些疼痛,但是為了睡一個好覺,這點痛算什麼。

忙活了一陣子,八根細樹枝,四根帶枝葉的長藤,還有一些旅人蕉的長樹葉也都備齊了。

天色有點晚了,他迅速地紮好了簡易帳篷。

累得滿身是汗,當看著這完工的臨時房子時,程浪露出牙齒笑了。

不錯不錯!是個好居所!

人也不錯,是條好漢子!

“唉,看來我自己還真是個人才呀,我不得不服自己!”

程浪鬆開短刀在地,翹起右手的大拇指,倒過來向自己的額頭上一點,這算是給自己的獎賞了一下。

這滿身的汗睡著也不舒服呀。所以他脫光了衣服,奔向大海。

赤條條的洗個海水澡,也是一種享受!

我能行!洗個好澡,睡個好覺!

明天的太陽依舊會照常升起,這不TM廢話麼!

程浪想到這裏,咧開了嘴,沒有發出笑聲,而是心中暗笑,這是得意的笑,自信的笑!

因為他不再覺得自己是一個少年,所以也不再有少年的寂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