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忍著疼痛。
站直身子。
然後，恭敬地頷首。
唐墨睨著他。
眸色冰冷。
“什麼事？”
唐一小心翼翼地看著主子。
“大少爺，您......”
關心的話還沒有說出來。
唐墨已經打斷了他的話，“廢話少說！”
官白雪暗自抹了抹汗。
他這口吻跟古時候的暴君沒什麼兩樣了。
有一種“有事起奏，無事退朝”的既視感。
唐一身子抖了兩抖，沒敢多言。
隻說，“董事長住院了。”
話一出口。
空間裏，死亡一樣的寂靜。
唐墨沒有說話，誰也不敢吱聲。
就連呼吸聲都是壓抑的。
唐墨表麵上沉靜。
可是，他捏官白雪的力道不覺重了些。
官白雪幾乎能感覺到他的心情。
他是恨唐正國的。
可到底，他是他的親生父親。
血脈相連。
官白雪由著他捏，盡管，她的手都要被他捏碎了。
不知過了多久。
唐墨的情緒緩和下來，握著她的力道慢慢鬆開。
他如阿波羅神般俊美的臉孔，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
“怎麼回事？”
唐一一五一十將知道的信息全部彙報。
“我聽唐氏的高層說，說董事長下了命令，說明早的早會上要宣布誰當唐氏總裁。”
唐墨俊眉一擰。
“宣布?”
唐一表情一重。
“董事長還私下見了夜律師。”
夜辰，夜律師，唐氏集團的首席律師，一經他手的文件，基本都是既定的。
唐正國私下見了夜辰，就表示他是認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隻是，他為什麼這麼著急?
離年底股東大會也不過三個月時間。
唐一看了一眼唐墨，又說，“就在回來的路上，出車禍了。”
唐墨俊臉一沉。
他沒有多問什麼，隻道，“哪家醫院?”
“林氏。”
——
唐墨和官白雪到林氏醫院的時候。
林翊凡剛做完手術從病房出來。
唐墨還沒有開口。
他就說，“命是救回來了，不過，什麼時候醒，還得看伯父的造化。”
換言之。
唐正國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
唐墨隻字不語。
全程都是眼神在交流。
官白雪推著他過去。
唐一跟在後麵。
ICU病房外。
唐老爺子，趙管家，李小倩母子都在。
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挺深沉。
特別是李小倩，溫婉的臉上爬滿了淚痕，一度要昏厥過去。
唐瑋瞪著唐墨，一副他就是殺人凶手的樣子。
礙於唐老爺子在場，他沒有跟他正麵衝突。
“媽，你別哭了，爸一定會好起來的。”
對於他們母子的虛情假意，唐墨看都懶的看一眼。
官白雪直接推他進了病房。
唐一守在門外。
病房裏。
唐正國躺在床上，臉上罩著氧氣麵罩，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
沉寂的空間，微弱地隻剩下儀器的聲音。
如同他的心跳。
他沒想到，就一天的時間，父親竟成了這般模樣。
這是他沒有料到的。
唐墨隻一會就出來了。
唐老爺子看到他，眼眶裏的濕意更甚。
那是一個老者極度悲傷又極度隱忍的樣子。
唐墨不是多話的人，也不擅長安慰。
從始至終他一個字都沒說。
隻是，看向李小倩母子的時候，眸底似有淩厲閃過。
卻是稍縱即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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