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趙老二和趙成也發起燒來,趙家人隻能去給他們請王大夫,但得到的答案和賀三叔得到的是一樣的,最近王大夫家中有事,不能出診。
趙家人沒辦法,隻能連夜又去找牛村長借牛車,帶著兩人去鎮上。
“今日我不是付了十六文了嗎?現在怎麼還要再給?”老何氏不滿道。
半夜被吵醒的周氏本就心情不好,聞言頓時就炸了:“十六文是一趟來回的車錢,我還沒因為你這一趟是去新平縣而不是去三陽鎮多收你錢,你倒還和我計較上了。”
“你……”
“你什麼你,十六文,愛租不租。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安生了。”周氏沒好氣道。
“你、你給我等著!”老何氏跟割心肝肉一樣又付了一趟車錢,這才將牛車遷走。
周氏看著她的背影冷哼一聲,“老刁婦!”
她把手裏的十六文錢掂量了兩下,“這些也給柱子和他的幾個夥伴買吃的。”
不管趙家人怎麼折騰,目前都不在聞冬暖的顧慮之中,隻要他們不來招惹她,那她自然也會視他們如無物。
賀三叔按聞冬暖囑咐的那樣給賀平安用烈酒擦身,然後又反反複複用毛巾敷額頭退燒,一直折騰到了戌時(晚七點)左右,賀平安總算是退燒了,人也醒了。
“爺爺?”賀平安睜開眼,便看到賀三叔正守在他床邊。
“平安,你終於醒了。”賀三叔差點喜極而泣。
這些年,平安雖然身體弱,但也很少生病,這一次都不知道怎麼的,好端賭就病了,還病得這般嚴重。
“你可把爺爺嚇壞了,要不是暖丫頭過來看你,爺爺都不知道怎麼辦?”
賀平安一愣,“聞、聞姑娘來過?”
“是啊。你不要去麻煩暖丫頭,我便先讓人去請了王大夫,但是王大夫不出診,我便想著還是要去麻煩一樣暖丫頭。哪想著我還沒去,暖丫頭便先找上門來了,你一直沒去取藥方,她不放心便過來看看,還將藥方親自送了過來。”
起藥方,賀三叔不免有點激動,“爺爺已經讓人去抓鎮上抓藥了,一共兩副藥,一個給你風寒的,一個是風寒好好用來調養身子的。暖丫頭,你的風寒隻要按時吃藥,三日便可痊愈。至於調養身體的藥方,則需要吃久一點,等吃滿一個月之後,她才根據你的身體狀況,重新給你調整藥方……”
關於藥方,賀三叔絮絮叨叨的那些話,賀平安其實都沒有聽清,也包括賀三叔最後的那句,“聞姑娘隻要按時吃藥,你的身體可和常人一般無二。”
要知道賀平安曾經最渴望的就是,他能身體能像常人那般,然而他現在已經完完全全被賀三叔最開始的那些話給砸懵了。
“她……不放心我?”賀平安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看著賀三叔,像是急於求證什麼,因為他幾乎懷疑剛才他所聽到的不過是他在幻聽。
“可不是,暖丫頭是個善良的好姑娘。”賀三叔點頭讚歎道,又趁機教導道,“咱們可得好好記著人家的恩情,以後得還的。就算還不了大恩,隻要能幫得上忙的,那就不能拒絕,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