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冬暖在這邊和林芳瑤話的時候,卻不知道此時汪河正在距離她不遠處的另一個院子裏麵。
“少爺早上才問起你,你就來了。”蕭管家連忙將汪河迎進去。
“因為我夫饒病,對少爺交代的事情我早已懈怠,如今卻還要讓少爺惦念,實在慚愧。”汪河慚愧道。
“遇到這種事情也不是你能左右的,少爺不會怪罪的,你別太自責。重要的是阿梅現在情況如何了?”蕭總管問道。
“我今日過來要的也是這一件事情。”
“你要請辭?”書房中,蕭澤在聽到汪河的來意之後,眉頭微蹙。
“是。”汪河麵露慚愧之色,但眼神卻堅定,“我知道有愧少爺您的厚望,隻是阿梅的情況刻不容緩,我擔心錯過了這一次,阿梅就……”
汪河跪地,對蕭澤磕了一個頭,“還請少爺成全。”
蕭總管看了蕭澤一眼,沒話。
“你的那個大夫姓……聞?”蕭澤突然問道。
汪河愣了一下,“是。她要幫阿梅治療的時候我本是不相信的,畢竟她不過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姑娘,就算會醫術,大抵也隻是半吊子,但當時阿梅的情況危急,我別無選擇。可哪裏想得到,她治療手法雖然驚世駭俗,但阿梅的情況真的好轉了。”
十一二歲的姑娘,還剛好姓聞?
蕭澤想著今日到訪芳華院的那個丫頭,巧合嗎?
“她還和我保證,隻要好好配合治療,阿梅至少能再活一二十年。少爺您知道的,若是沒有阿梅,我就算活著也不過是具行屍走肉,而我也不願意苟且,隻會選擇隨阿梅而去。”汪河得動容。
沉思中的蕭澤將目光落在他身上,略帶嘲意地問道:“殉情是嗎?”
“是!”汪河堅定道。
“真好。”
“少爺?”汪河一怔,不知道蕭澤這突然的“真好”二字是什麼意思。
“走吧。”蕭澤卻不願意再多,隻道。
“多謝少爺。若阿梅情況好轉,屆時少爺如果還需要我,我定全力相報。”汪河對著蕭澤又磕了一個頭,這才起身離開。
房門關上,似乎連帶這將外麵的光亮都隔絕在外,顯得整個書房都變得暗沉沉的,而淹沒在黑暗中的人也隱隱約約漫上了一層黑沉沉的霧氣。
“咳……”壓抑的咳嗽聲在書房中響起。
蕭總管連忙上前,將一塊錦帕遞了過去。
蕭澤接過,捂在嘴邊,咳嗽聲卻不止。
也不知道咳了多久,咳嗽聲才慢慢停了下來,而錦帕上……
蕭澤擦了擦唇上的紅,將錦帕遞給蕭總管,“燒了。”
蕭總管看著心疼不已,“您不告訴林姐嗎?”
“告訴她幹什麼?讓她可憐我、同情我?”蕭澤自嘲一笑,“我倒寧願她永遠像現在這樣,這麼討厭我,那我真的離開之後,她也就不會難過半分。”
“少爺,林姐不會這樣的,您……”
“出去吧。”
蕭總管還想再勸,蕭澤卻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