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入巷口開始沒多久,葉凜寒便牽著聞冬暖的手,一直到霖方,他都沒有鬆手過。
他們停在一處老舊的房子前。
“到了。”葉凜寒對聞冬暖道,“阿暖,待會不管看到誰都不用怕,我在這裏。”
聞冬暖不知道葉凜寒這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乖巧地點頭。
而不過一會,便有人來開門。
老舊的門像是塵封了多年的匣子一樣,一被人從裏麵拉開,便發出了粗啞的吱呀聲,詭異至極。
而更詭異的是,來開門的是一身形佝僂的老伯。
老伯真的很老,滿臉的皺紋縱橫分布,似乎要垂到地上,而皺紋之上是千瘡百孔的疤,聞冬暖一眼便看出了,那是火燒出來的痕跡。
不僅是臉上,但凡露在外麵的肌膚,聞冬暖都看到了被燒灼過的痕跡,她實在難以想象到底是多大的火能將一個人燒成這樣,也難以想象眼前的這位老伯又是有多大的意誌力才能堅強地從撕心裂肺的疼痛中撐下來。
老伯看了葉凜寒一眼,並沒有露出意外之色,倒是看到被葉凜寒牽著的聞冬暖,那雙渾濁的眼似乎有微微的亮光,但下一刻又見他皺眉。
“阿暖,這是申伯,是一位長輩,不用怕他。”葉凜寒向聞冬暖介紹道,“申伯,這是阿暖,是我……朋友。”
聞冬暖點頭,乖乖巧巧地跟著喊了一聲,“申伯。”
申伯本來皺起的眉頭微微鬆動,他將門口的位置讓出來,對兩人道:“進來吧。”
門裏頭和門外頭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依舊老舊,甚至有股陳腐的氣息撲麵而來。
“這次來是有什麼事?”申伯也不看茶,直接問道。
“想向申伯買一匹馬。”葉凜寒回道。
聞冬暖聞言,跟著解釋,“我想買馬車,但在西市沒找到合適,所以來您這邊問問看。”
“丫頭,你可知道我養的馬本是用來做什麼的嗎?”申伯審視地看著聞冬暖。
聞冬暖看了葉凜寒一眼,搖頭,“不知道。”
申伯睨了她一眼,“你倒是老實。”他又看向葉凜寒,“所以她什麼都不知道,你就帶她過來?”
“我們隻是來買馬,賣嗎?”葉凜寒著,大有不賣我們就走的架勢。
申伯冷哼了一聲,“還是這討厭饒死性子。”
聞冬暖聞言,有點想反駁,但申伯不給她反駁的機會,轉頭看她便問道:“要買什麼樣的?”
“您有什麼樣的?”聞冬暖反問道。
“百兩、五百兩、千兩、萬兩或者萬金的都櫻”申伯回道。
聞冬暖:“……”
據她剛才所知,西市那邊賣的最好的一匹馬也就是千兩,所以這萬兩和萬金的馬是鑲金帶銀了?
“五十兩的。”葉凜寒回道。
“沒有!”申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葉凜寒卻理都不理他,帶著聞冬暖往後院走去,然後聞冬暖便在那後院看到了百來匹的馬。
她雖然不懂馬,可一眼也看出了這些馬和西市的馬之間有著極大的區別,雖馬都是吃草的,但眼前這些馬卻更有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