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寫出看看。”聞冬暖堅持道。
人牙子見此也知道她是個不好糊弄了，心裏慶幸他這次帶來的這七個人或多或少還真的識字，就是剩下的這二十三人質量就有點參差不齊了。
聞冬暖也發現了這點，眼前的這些人雖然比之前在南街看到的那些人要好許多，至少頭麵都是整齊的，隻是……
“手都伸出來。”聞冬暖起身道。
檢查手是東家買人時候常做的事情，人牙子也做了準備，來之前都讓這些人把手洗幹淨了，連指甲縫都不放過的那種。
聞冬暖隻是瞥了一眼她們的手，伸手便握住她們的手腕，人牙子以為聞冬暖是要仔細檢查，並未多想，然而實際上聞冬暖給每個人都把了脈。
“這些人身子都是好的？”把脈結束之後，聞冬暖漫不經心地問道。
人牙子也不知道咋的，被聞冬暖突然這麼一問有點惴惴不安，但賣東西的哪有損自家東西的，便回道：“這個您保準放心，她們雖然許多人看著瘦零，但身子都是好的。”
“你、你、你，還有你出來。”聞冬暖冷冷地瞥了人牙子一眼，一連點了四人出來。
她點鄰一個人，人牙子還覺得是巧合，然而四人一連被點出來，人牙子便知道這是遇到行家了，隻是他也不會覺得聞冬暖一個丫頭懂醫術，隻以為是牙行裏麵有人出賣了他。
聞冬暖也不管人牙子什麼臉色，直接將二三十個人裏麵十三個身子帶病的全部給點了出來。
“需要我給她們請個大夫？”點完人之後，聞冬暖淡淡地瞥了人牙子一眼。
人牙子苦笑，“瞞不過您。”
陳掌櫃也看出門道來了，登時怒道：“你這可不厚道，我和你們牙行算是打過不少幾道，你現在就是這麼來糊弄我，糊弄我們東家嗎？”
排除那識字的七人，二十三人裏麵十三人身子有恙，這根本就是在欺負人。
“這件事情確實是我不厚道，隻是貧苦人家身子多多少少有點毛病也是正常……”
“這個五髒鬱結，若是再不治，活不過兩個月也是正常？”聞冬暖再次打算了人牙子的話。
“還有這個，她有心疾你可知？”
“還有這個……”聞冬暖第三個點出來的是一個長得極為好看的女子，隻是袖子一被拉開一截，便看到她的手腕上有一道又一道用刀割過的痕跡。
“她尋死多次，要是被我買了，在我這裏死了，損失算誰的？”
人牙子本來還想咬牙不承認，見此便知道根本是糊弄不過去。
“那這些人我再帶回去，您挑剩下的吧，為了賠償，我每個少收您一兩銀子如何？”人牙子覺得這已經是很好的條件了，他是在牙行幹活，不是自己買賣人口，賺的其實並不多，一兩銀子的讓利已經是價的，他覺得聞冬暖不可能會不接受。
“一兩銀子打發叫花子？”聞冬暖冷笑。
人牙子臉色難看，“那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