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將香點上，所有人都靜默地等著。
寂靜、注視，唐雪怡心慌不已，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這會兒也隻能逼著自己開始冥思苦想，然而越迫切就越著急，越著急腦袋就越發地一片空白。
眼看著一炷香燃燒殆盡，不什麼絕世佳作，她甚至連一句像樣的詩句都想不出來。
“臣女……認輸。”唐雪怡白著一張臉，咬牙道。
一句認輸就好像一個響亮的巴掌直接打在她臉上，還是當著這麼多饒麵，她唐雪怡，相府嫡女，未來的瑞王妃，整個京城人人追捧的第一才女，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丟臉和屈辱過。
“繼續想。”昭文帝卻不打算這麼算了，既然敢當著他的麵質疑，那就要承受住質疑的苦果。
唐雪怡麵色更白，撲通跪在地上，“臣女……”
“朕了繼續想。”昭文帝冷著一張臉吩咐道，“這柱香燒完之後，重新續上，把大家開始作詩到都停筆的這段時間也補上。”昭文帝又道。
“喳。”
一時間所有人靜若寒蟬，又紛紛將腦袋埋得更低，不斷縮減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昭文帝的怒火會燒到自己的頭上。
聞冬暖也低著頭安靜地等著，這一刻的唐雪怡看著是很可憐，但那都是她自作自受，不值得可憐。
香一共燒完了整整三炷，期間整個雪梅園除了雪落的聲音就再無其他。
“想出來了嗎？”昭文帝才終於發問。
“臣女想不出來，臣女認輸。”完這句話，唐雪怡竟是有種解脫的感覺。
“那今日作詩會的頭籌……”
“聞姑娘拔得頭籌當之無愧，臣女心服口服。”唐雪怡接話道。
昭文帝這才點零頭，“既然如此，那今日作詩會的頭籌便是聞冬暖，至於彩頭你們若是還沒給，宴會之後自己派人送到聞府。”
“臣女遵旨。”
“朕與皇後的賞賜晚些也會送過去。”昭文帝對聞冬暖道，聲音顯然比之前對唐雪怡時候溫和了許多，甚至可以得上的輕聲細語，好像生怕會嚇到聞冬暖。
可聞冬暖卻並不覺得這樣的恩有什麼好。
“民女多謝皇上恩典、多謝皇後娘娘恩典。”聞冬暖再次往地上一跪，磕頭謝道。
昭文帝皺眉，他依舊無法從她的聲音裏麵聽出高心情緒，難道是被他剛才的模樣的嚇著了？
“柳氏之女聞冬暖品貌端莊、蕙質蘭心，柳絮才高，特封其為明陽縣主，賞黃金千兩。”
所有人皆是一愣，宴會每年都會，作詩會幾乎每場宴會也都有，如此拔得頭籌者也不知道多少，就拿唐雪怡來，近兩三年來幾乎每一場作詩會女子這邊的頭籌都是她。
賞賜也有，但基本都是金銀珠寶等東西，可聞冬暖這一次不僅贏了那麼多彩頭，竟還直接被聖上封了縣主。
這等大的殊榮不是她的！唐雪怡趴跪在地上，腦袋磕地，袖中雙拳握得死緊，指甲深深得掐進自己的掌心，聞冬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