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子要做什麼,輪得到你一個賤民來管?”上官逸臉色變了變,旋即莫名其妙的火氣更大了,又踹了在地上小聲兒哀嚎的鍾勉表哥一腳來撒氣,扭頭對鍾勉說道:“你現在隻要說,願不願意把那份藏寶圖給本皇子找回來,願意,你我合作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不願意,那就拿出你鍾家上下的性命來賠!”
“草民謹遵三皇子意下。”鍾勉臉上的表情變幻了幾次,心中幾度掙紮之後,終是對上官逸叩拜行周,選擇求全。
他也想有骨氣,可是,他的骨氣,不該用鍾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的人名來做代價!
“算你識相,本皇子也不為難你,時間可以放得鬆些,一個月之內完成便可。”上官逸留下這句話之後,全然不管他擅自闖入而造成的爛攤子,直接就甩甩袖子走人了。
至於鍾勉,則是臉色慘淡的站在月上中天的院子裏,環顧著鍾家上下那些或驚慌,或膽怯,或隱含希望的臉,心頭沉重的猶如被墜了一個千斤墜一般難受。
鍾勉說完了那一晚的種種事情,聲音頓了頓,再度開口對周欣欣和上官宇說道:“三皇子,周小姐,你們兩位盡可放心,鍾家從來沒有將拍賣出去的物品,再以任何手段強取或者盜竊回來的事情發生過。從我祖父那一輩開始,鍾家人就守著這一條規矩過生活。如今到了我鍾勉手裏,仍舊不會變。”
上官宇看著鍾勉強撐著將背脊挺得筆直,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多了幾分難得的認可。他看得出,鍾勉是真的在拚盡全力撐著鍾家的門麵不倒,“那麼,你今日前來,是為了什麼事情?”
“在下能做硬骨頭,可是,鍾家上下那麼多老弱婦孺,仆從傭人,都沒必要做這個硬骨頭。如今實在是無路可走,在下隻能厚著臉皮來求周小姐和三皇子,希望二位能幫在下將這些人,在六皇子找上門之前送走。”
鍾勉說完後,臉上的笑容卻顯得十分慘淡,他心中也清楚,不管六皇子和三皇子之間的恩怨如何,他不過是個布衣百姓,何德何能可以讓三皇子冒著挑釁六皇子的名頭幫他這一把?
可是,就算清楚又能如何,事到如今,他隻剩下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我幫你”,不等上官宇回答,周欣欣便先開了口,“你放心,鍾家還是以前那個鍾家,不隻是那些無辜的老弱婦孺和仆從傭人不會有事,你和鍾家其他人也不會有事。”
“周小姐……”原本還以為可能需要放棄自尊心來請求對方的鍾勉愣住,心髒在撲通撲通的狂跳,他自己都幾乎感受得到渾身的血液因為這樣一個回答幾乎都有種快要沸騰的起來的感覺。
周欣欣看著鍾勉一臉震驚的模樣,紅豔的唇角微微勾起,“我沒騙你,更沒耍你,你既然來找我們,不就是為了讓我們答應幫你?”
雖然周欣欣說的每一個字都在道理之中,可是鍾勉還是忍不住看了看旁邊未曾說話的上官宇,在見到上官宇也微微點頭之後,心中的大石頭才算是放了下去。
“鍾勉謝過二位大恩,今日在此立誓,若他日二位有需要在下之處,粉身碎骨,肝腦塗地亦在所不惜!”鍾勉從椅子上站起來,噗通一聲便對著周欣欣和上官宇跪了下去,兩眼通紅的說道。
周欣欣給羅安使了個眼色,羅安立刻會意的將鍾勉再度攙扶了起來。
“隻是,他既然說一個月後才來找你,那你身上的這些傷,是怎麼弄的?”周欣欣想想鍾勉的話,再看看鍾勉這一身狼狽,隻覺得相當奇怪。
難不成上官逸那家夥有這麼無聊,沒事就去找鍾勉的麻煩嗎?
聽到周欣欣的問題,鍾勉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苦了,“周小姐,在這世上,雪中送炭的人向來都少,可是,落井下石的人卻從不嫌多。六皇子或許是有意給我個下馬威,所以讓放出了消息,說是我得罪了六皇子,結果本來就堅持我年齡不夠,閱曆不足以掌家的旁係族人,這一次便鬧開了。”
居然這麼卑鄙?周欣欣臉上的表情沒怎麼變,心裏卻忍不住撇嘴,上官逸好歹也是個皇子,怎麼就下作到了這種地步?
“他倒是真不覺得給皇室丟了臉麵麼?”周欣欣嘟囔了一聲道。
知道自己親自出手討不到好處,就開始威脅別人給他當槍使,而且,這槍還沒用完呢,就先打算毀了一半麼?
見周欣欣和上官宇臉上都流露出不屑,鍾勉雖仍舊是掛著苦笑,可是也並未有更多憤慨,因為,他的脾氣,這些天裏,已經都被種種事情給磨平了,這些事情也最終讓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