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門知道,小樂子是今天輪值到整理花圃的人,也就是最有可能的第一發現者,靠近他,或許就是為了找到機會,除掉他,借此抹除一些自己沒有提前抹除的線索也說不定!
不過……周欣欣看著走在身邊,明明膽怯的要死,卻還是為了感激就硬撐著軟軟的雙腿陪他門去凶殺現場的小樂子。
對於這個孩子,這件事就還是先不要說了吧,也許那些人裏根本就沒有凶手,那樣,反而讓這個水晶琉璃一樣的孩子平白的難受害怕一場。
“就,就是那裏了。”走到一處比較背光的花圃附近,小樂子忽然不敢再往前走,閉著眼抬起手往前麵指了指,顫聲說道。
周欣欣眯著眼看了看那邊的地勢,發現真的是個作案殺人的好地方。
“小樂子,你留在這邊,我們倆下去。”
那片花圃因為種植的花卉的關係,人工做成了一個小山坳一樣的地形,周圍一圈全都是各色花卉,但是裏麵卻是凹下去的空心地帶。
到了晚上,在那裏麵殺人分屍,基本上不會被人注意到。
“恭喜。”往裏走的時候,周欣欣忽然墊腳都在上官宇耳邊跟他說了一句。
“嗯?”在凶殺現場被人湊在耳邊說這種話,實在不是什麼好的經曆,上官宇被周欣欣那壓低的嗓音給弄得汗毛都立起來了,盡力鎮定的看向周欣欣,借以確定她不是被什麼東西上身了之類的,才會這麼詭異。
周欣欣被上官宇看的也是心裏發毛,心道該不會是這地方太邪氣了,怎麼連這冰塊都不正常了?
“你剛才,說什麼?”上官宇為求謹慎,小心的問了一句。
“呃,我是說,之前的,那個犯罪嫌疑人,脫離嫌疑了,恭喜你一下。”感覺說皇上是殺人凶手什麼的太明目張膽了,所以周欣欣換了個雙方都明白的隱晦的說法。
周欣欣大概明白這個人的詭異眼神是哪裏來的了,感情不會是也以為她到了凶殺現場撞邪了吧?
看到周欣欣眼裏那明顯被冤枉了的臉色,上官宇幹咳了一聲,指著前麵隱約能看見了的大坑對她說道:“有血腥味,應該就是這裏了。”
“啊……”原本站在這片花圃邊上的小樂子忽然尖叫起來,也不害怕這裏是有屍體的地方了,一溜煙的就朝著周欣欣和上官宇跑過來。
周欣欣和上官宇互看了一眼,這是什麼情況?
小樂子估計這次是真被嚇得夠嗆,平時他往來如平地的花圃,這會兒把他絆的跑幾步就摔一個跟頭。
還沒到周欣欣他們跟前,小樂子就已經被摔成了一個泥猴,周欣欣看不得他這麼自虐的逃跑方式,趕緊過去給他一把從地上拽了起來。
“有……有……那邊也有!”小樂子被嚇得語無倫次,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主仆尊卑了,一個小泥猴兒直接就往周欣欣身上掛。
上官宇在旁邊看的直咬牙,臉瞬間就黑了,但是礙於媳婦兒那母愛泛濫的模樣,硬是一聲沒吭!
實在是太憋屈了!
“好了好了,沒事了,小樂子不怕,沒事了乖。”周欣欣把小樂子抱在懷裏哄著,完全不介意那一身的花泥把自己也弄得狼狽不堪,一下下溫柔的拍著小樂子的後背,等待懷裏的少年慢慢恢複平靜。
小樂子一小會兒之後就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發覺自己居然在周小姐的懷裏像個找娘親的小娃一樣趴著,硬生生的給嚇得差點兒一口氣兒噎住。
“周,周,周小姐!”小樂子“嗖”的一下從周欣欣懷裏竄了出去,速度之快,饒是以周欣欣現在的手速,都沒能把他抓住,就見他已經一下子跪在了泥地上,“奴才逾越了,請周小姐責罰。”
周欣欣無語的望天,然後把小樂子從地上拽了起來,看著少年害怕挨打而緊閉著的雙眼,還是沒狠下心跟他說什麼苛責的話,隻好放軟了聲音說道:“我沒怪你,你還小,會害怕成這樣不奇怪,就算是個大人,一晚上經曆這些,都可能嚇得以後連自己走夜路都不敢了,更何況是你一個小孩子呢?”
“周,周小姐……嗚嗚嗚……嗚嗚……”從進了宮就被教導,“奴才就是狗,連狗都不如,主子就是天,天要你死你就死”的小樂子,被難得的溫柔對待弄的一下子就感動的稀裏嘩啦,站在那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好了,沒事了,不哭了,嗯?”周欣欣從懷裏拿出幹淨的手帕,給小樂子擦拭著沾著泥土和淚水的小臉兒,問道:“你在那邊也看到了?”
看到了什麼,自然是心照不宣,隻是因為小樂子現在太害怕,幹脆就不說那個詞彙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