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王爺可是本座的手下敗將,他都不敢在本座麵前亂嗬,你算什麼東西?”
“找死!”楠木被氣得不輕,提劍就欲直接動手,先把鬼影打上一頓,揍爛這張嘴再說。
“楠木。”一旁的百裏長蘇語氣平靜:“有些人雖身為人,但是聽不懂人話的,你又跟他計較那麼多作甚?”
鬼影那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更加冷冽了,嘲諷到:“七王爺什麼時候也喜歡趁口舌之快了?”
“作為一個曾經滿口仁義道德的人,如今連睜著眼晴說瞎話這種事都能夠做得出來了,本王說個事實,又有什麼不能說的?”
其實百裏長蘇心裏是想到了洛嫵,但麵上卻半點都沒退讓,不動刀劍,單就是那張嘴的鋒利程度,也能夠傷人七分,而且還是不動聲色的。
“七王爺果然今時不同往日。”
“彼此彼此。”百裏長蘇將那桌上亂了的字疊起來,那明知道鬼影是來作什麼,卻半點危機感都沒有的樣子,真真讓鬼影有一種成了虛無,不被人看見的感覺。
“今日本座來,是特意來讓七王爺做個選擇的。”
“正好,我這裏也有兩個選擇一直給你留著,既然你自已入了甕,不如就做了?”百裏長蘇忽的笑了,桌上的宣紙剛剛折好。
“自斷經脈,或者,死在這裏。”百裏長蘇臉上的表情溫柔極了,甚至是從剛剛一開始流露出來的笑容。都還沒有從他臉上消散。
百裏長蘇很明顯比以前要愛笑了,起碼臉上的表情是這樣,不過這種笑,除了在麵對洛嫵的時候是笑之外,在其他人麵前,到底笑比他以前麵無表情的板著臉要恐怖多少,嚇人多少,就隻有麵對的當事人心裏清楚了。
對於鬼影來說,自斷經脈和死,根本就不是什麼兩個選擇,而是一個選擇,不是死,而是,他根本就不會選。
因此,鬼影自然也根本就沒有把百裏長蘇的話聽進耳,自顧自的道:“如果你現在回華都,本座可以饒你這一次,若不然,本座就隻好把上次留給你的命,再取回來了。”
“鬼影,你到現在還沒覺得你跟錯了主子嗎?”白衣晃動,快得幾乎都用不上一眨眼的時間,本站在書案後方的百裏長蘇突然之間就到了鬼影跟前。
“你以為你主子是個草包,你就可以把你自已當成無所不能的救世英雄了?”他諷笑,負手而立站在那裏,下巴微抬著,那臉上的三分冷笑終於全都沉寂了下去,一片孤傲唳氣。
時至現在,鬼影那一副唯我獨尊的表情這才有了裂縫,他一臉震驚的看著百裏長蘇,滿是不可置信:“你的武功……”
“你以為僅憑著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就把我打成了殘廢?”百裏長蘇突然伸手,屈指一抓,直擊鬼影的頸部。
那正是鬼影剛剛對付王彪的招式,不過百裏長蘇的速度更加快,氣勢更加逼人,出手更加狠辣,逼得鬼影縱然是不想出手也不行。
然而,他不過是剛剛還手,一掌打過去,已經用了七分的力,可到了百裏長蘇那裏,他不過是輕輕一揮,便像是石沉大海一樣,不過是泛起了點點漣漪,其他的卻是連半點聲息都沒有。
“你一直都在隱藏,你根本就沒事?!”鬼影更加驚駭,不知道是覺著被騙了而大受屈辱,還是想到自已當年差點被廢在他手上,本以為是兩敗俱傷,結果他竟然一點事都沒有而憤恨氣惱,使出的招式不再隻是自衛,而是主動攻擊,不再有任何保留。
“七王不愧是七王,陰險狡詐成性,難怪齊盛皇會要虎毒食子,留你一條命,便是將整個齊盛放在你手裏任你玩弄,也罷,本座今天便大發慈悲,替齊盛皇殺了你這個孽子!”
百裏長蘇一語未發,隻是那周身的煞戾之氣,在鬼影那一句‘孽子’出口之後更加濃重。
原本隻是赤手空拳,忽然之間,懸在一邊的劍被百裏長蘇隔空取了過來:“既然你不想活著從這裏走出去,本王便成全你。”
“廢話少說!”鬼影咬著牙,盡管在應對百裏長蘇的招式上有些吃力,但卻依舊硬挺著不肯示弱。
利器相交,發出刺耳的聲響,火花紛爭,招招都是必殺!
兩人那速度之快,那招式之狠,那力量之強,從屋內直接震碎門窗,打到屋外,黑白身影交錯,快得幾乎隻留下幾個虛影!
楠木在下麵看得又急又躁。
鬼影不是百裏長蘇跟前伺候的人,百裏長蘇想要拿勢壓人,想要隱瞞,可以輕鬆過關,可是他可是一直跟在百裏長蘇身邊的!
當年那一戰他的傷勢有多重,這些年他又是怎麼過來的,他可都看得一清二楚!
現如今之所以招招淩厲,氣勢逼人,看似比之當年沒受重創,這其實都不過是他在拿自已的身體硬撐。
更何況他毒發之前的功力更加大不如之前。
“快,通知下去,把這個院子包圍住,絕不能讓他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