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丞相是要奏哪位大臣納妾了?還是要奏哪位大臣的妾室生了孩子?”百裏淩天一回頭,便直接不耐煩的扔出了這麼一句。
除卻施華一派,其餘人等皆是一臉的忍笑表情。
施華往前邁了一步,卻是沒有向百裏淩天行禮,那腰杆反而挺得直直的,下巴微抬著,沉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看著百裏淩天。
那一瞬間,明明百裏淩天站在台階之上,而施華要落下他好幾個台階的高度,兩個人之間卻像是平衡了一般。
剛剛還在嘲笑的眾人,一下子就被這詭異的氣氛給弄得安靜了。
“皇上若是連早朝都不願意上了,不耐煩政事,不如直接退位讓賢好了。”
靜。
就像是好好的大殿突然湧進來一批身披戰甲的士兵,不僅僅是把整個大殿包圍了個嚴實,還把手裏的刀劍全都架在了那些大臣的脖子上。
整個殿內安靜得可怕,可是那些大臣們的心卻從來沒有此時此刻跳得這麼快過。
退位讓賢!
施華這隻手罩在百裏淩天頭上罩了多少年了,今天這是頭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他的野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甚至是都已經用到了‘退位讓賢’這四個字。
難道這齊盛的天,真的就要這麼變了?
“丞相這話,是想讓父皇退位給太子嗎?”所有人屏息,一直站在朝堂上充當擺設,從來沒起過什麼作用,也從來不管什麼事的百裏辰軒這次卻站了出來。
依舊是溫溫柔柔的笑容,渾身書生氣,看著沒有一點危險,沒有一點作用的樣子,但他接下來的話,卻是又讓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不然若是丞相想讓這齊盛的江山改姓施的話,隻怕會要被這天下百姓把脊梁骨戳彎,我想施丞相也還是想要多活幾年的。”
“那又如何?”施華半點退讓都沒有,雙手負於背後,一副俯視天下之勢,竟是把那威儀之氣都端了出來,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是一副君臨天下的架勢:“勝者王,敗者寇,既然坐在這個皇位上的人已經沒有管理江山的能力了,自然能者任之。”
“施丞相難道忘記了自已的身份嗎?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莫非是想要逼宮?”
百裏淩天撇了施華一眼,臉上的表情沉得都能滴出墨來了。
他逼宮二字一出,大殿上的大臣們臉色又是一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竟是不少已經在擔憂自已的性命了。
尤其是在看到施華麵不改色,隱隱一副穩操勝卷的樣子的時候,站在最後麵的人已經按耐不住抻著脖子往外頭瞄,想看看施華是不是已經布下了局,就等著這個時候把局勢挑明,改朝換代。
施華沒有回答百裏淩天的話,而是反問:“皇上莫非覺得不可?”
“放肆!”百裏淩天當即震怒,那看著施華的眼晴都能夠噴出火來。
盡管他這些天已經漸漸覺得江山朝事,還遠沒有及時行樂,酒池肉林來得舒坦快活,但這並不代表著他施華就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的在朝堂上逼他讓位。
“給朕拿下這個逆賊!”百裏淩天聲色俱厲:“朕要讓他遊街示眾,五馬分屍,讓人看看,惦記朕的江山的人都是什麼樣的下場!”
萬籟俱寂,無人動彈。
就在這個時候,殿內卻突然傳來一聲嗤笑,百裏淩天厲眼瞪過去,隻見施華笑得越發肆意猖狂。
笑止,施華看著百裏淩天,語氣雖然放緩了不少,可是那臉上的表情和眼神卻帶了點步步緊逼的味道:“皇上,臣再說一次,你若是沒有這個管理江山的能力了,便退位讓賢,自有能者居之。”
隨著施華的話音落下,殿外突然湧進了一隊又一隊的士兵,從兩邊散開,竟是真的把這整個大殿都包了個嚴實。
“施丞相,不要衝動啊。”有人勸阻施華,一副回頭是岸的樣子。
“施華,你可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你這是逼宮,這是在造反,是要誅連九族的!”有忠臣氣紅了臉,指著施華怒罵。
“我倒是覺得施丞相說得不錯,自古以來都是勝者王,敗者寇,既然坐著那個位置的人已經沒有了那個能力,自然得要有能力者替換居之,這樣咱們的齊盛才能夠更加強大,才不會連區區一些亂民也敢冒犯。”有施華一黨見勢立馬站出來,那腰杆挺得比誰都直,話裏話外的都已經沒把百裏淩天這個皇帝放在眼裏了。
這話一出,不少施黨立馬出聲附和,有些中立派雖是沒有說話,但那態度卻也不是站在百裏淩天那邊的樣子。
“你們的膽子倒是真大,推選一個沒有後的人當皇帝。”百裏淩天氣得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卻連反抗都不知道從何反抗起,或者可以說,他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而就在這個時候,百裏辰軒卻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