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他。
“難道是心裏盤算著,等這齊盛的天下換了姓,到時候再換一次姓?”百裏辰軒那臉上依舊是掛著淺淺的笑容,一身的書生氣,看著照舊是那一副半點危險的樣子都沒有,可話,卻讓施華豎起了警鍾。
自從那日他派鴻韋去除掉洛嫵那個女人後,雖然他給他將人頭帶了回來,但他一直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可要說無後,鴻韋可是他一手教大的孩子,以後他一切自然都會由他繼承的,現在百裏辰軒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莫非……
施華猛的想到了什麼,突然之間瞪大了一雙眼晴,惡狠狠的盯著百裏辰軒。
“施丞相果然聰慧過人,不過是略一提點,就全都想通了。”百裏辰軒此刻臉上的笑容看上去邪惡極了,他看了一眼上位站著,傻乎乎的看著他們的百裏淩天,眼眸冷了冷,又轉而看向施華:“施丞相對本王送給丞相的這一份禮,可還滿意?”
“本相的兒子,你把他怎麼樣了?”施華壓著火,可看著百裏辰軒的眼神,卻已經是風雨欲來。
百裏辰軒倒似乎還有些意外施華會問出這樣的話來,有些詫異:“咦,難道施丞相不是已經猜到了,施大公子已經死了嗎?”
“他……”
“早在施丞相你派施大公子前去殺本王的七弟妹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啊。”百裏辰軒說話的聲音很輕,卻像是一把灌了千斤鐵的重錘,狠狠的敲在了施華的胸口上:“那日回去向施丞相複命的,不過是本王的屬下而已。”
“不過施大公子也跟著一起回丞相府了。”百裏辰軒一句話說到這裏,刻意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就是本王‘七弟妹’的那顆頭顱。”
施華因為震驚過大,整個人往後退了一下,渾身的戾氣暴漲:“你竟然敢殺了本相的兒子!”
“哈哈哈哈……”一直沉寂的百裏淩天突然大笑出聲,那聲音那叫一個暢快淋漓,好像心裏堵著的那一口惡氣今天終於吐了出來一樣,整個人舒坦得不得了,高興得不得了:“斷子絕孫!施老狗,你也有今天!好啊!”
“好,我兒做得好,不愧是朕的兒子,對這等反賊,就要斬草除根,不愧是朕的好兒子!”將心裏多年積壓的憤怒痛快的罵出來之後,百裏淩天看著百裏辰軒,頭一次覺得自已這個兒子竟然這麼順眼,比起百裏雲霖和百裏長蘇,簡直不要太好。
甚至是那看百裏辰軒的眼神都變得有些熾熱起來了。
然而,麵對他的誇讚,百裏辰軒卻並沒有表現出多少欣喜,反而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一副百裏淩天誇的人不是他一樣的表情。
“斷子絕孫?好,你既然這麼想讓本相斷子絕孫,那本相就讓你百裏一家,全都去地獄團聚!”施華那眼晴都已經赤紅了。
想到那個被他‘兒子’帶回來的頭顱,一向冷石心腸的施華真正的痛心了起來。
那是他唯一的兒子啊!近在眼前他卻沒有認出來,反而命人拿去喂了野狗,讓野狗分食!他們竟然敢騙他,敢欺瞞他!
“施丞相,其實你也不必如此傷心,本王這可是替施丞相解決了一樁大事,施丞相該好好感激本王才是,怎能用這麼惡狠的目光看著本王呢。”百裏辰軒一副好心被當作了驢肝肺,痛心不以的樣子:“若不是我替你先殺了你那逆子,今日隻怕就是他手刃你了啊。”
“我這可不僅僅是替你解決了後顧之憂,還救了你一命啊。”
“本相倒是沒想到,一貫一心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五王爺才是隱藏得最深的那一個。”施華看著百裏辰軒的眼神已經帶了濃烈的殺意:“本相以前當真是看走了眼,把鬼王視作勁敵,實則,你五王爺才是螳螂身後的那一隻黃雀。”
“不。”百裏辰軒微微抬頜,眼底的神色已然是從最初的儒雅淡漠,染上了幾分煞氣:“本王是那個站在黃雀身後的人而已。”
“黃雀身後的人?本相誇你一句,你倒真當自已能耐通了天了?”施華冷冷一笑,頗為不屑:“你當本相失了一個兒子就會痛不欲生,自尋死路?嗬,看來五王爺派人潛進我丞相府,也還沒有把本丞相的底細徹底摸清啊。”
百裏辰軒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施華。
他當然知道施華不是一個沒了兒子就會痛不欲生,肝腸寸斷的人,不然他的女兒女婿又怎會落到被滅門的地步,他的親外孫女,又怎會被他關押在牢,終日不得見天日。
這種人,那顆心就算是存著,也隻有這天下,也隻有權勢了而已。
“在本相上朝之時,這皇宮已經被本相的人全部包圍了起來,今日,服者,本相便讓你們為臣,逆者,本相便讓你們去地府,跟你們的先祖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