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僅是為她取了一個名號,更是包含了他對她的滿心期待。
長言一直覺得她就該是那直上九的赤鳳,滿身絢麗燃燒光華,所到之處奪盡光輝,傲然屹立,絕不能被命途擺弄,最終淪為上蒼的一枚棋子。
“香兒,這三萬年來,你過得苦不苦?”
“所有的苦都在聽到你聲音那一刻煙消雲散了。”
明明這裏安靜得可怕,但偏偏讓正在話的兩人如沐春風,一個不願多,一個也不願多問,默契地守著彼茨底線。
這次崖香恢複得很快,外麵的時間才一日,裏麵的時間過了十來日的時候,就已經恢複了九成的功力。
而眼睛上的封印不用長言過問她自己也會加固,唯恐一個不慎就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
這裏的時間慢得可怕,慢到她已經記不清來了這裏多久,隻記得長言的手指慢慢有了些溫度。
又是分不清白晝黑夜的一,她坐在長言身側,聽他輕輕誦著一段經文。
他的記憶很好,看過的東西隻需一遍便能記得,即便時隔多年拿出來,還是能有模有樣地上幾番。
這是崖香幼時的日常,隻是從前的她總愛偷懶,也不大聽得進去,現在卻是換了一番心境,覺得能聽著他的聲音就是一種奢侈。
恍惚之時,仍是不敢相信他真的回來了,真的就坐在自己身側。
另一邊,菘藍帶著落羽在結界裏找了許多日仍舊是無果,即便因為有落羽的血脈遮擋這結界內的水流不再被攻擊,但要想找到崖香所在之處還是很困難。
這結界看起來似乎沒多大,但它形態時時刻刻都在變化,稍稍不注意就又在裏麵迷晾。
更何況,這水在世人眼裏,長得都是一模一樣的,不管它是一滴還是一汪,都找不出什麼差別出來,不似人這般有高矮胖瘦可以分辨。
菘藍心裏著急著崖香的處境,腦海裏更是會時時浮現出她手臂上的淤痕,每每想起,都如同在他心口上扯了一下,讓他心疼不已。
看了一眼一直平心靜氣的落羽,菘藍心裏的焦慮越發擴大,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但又礙於此時要依仗他而不能發作,所以如此幾經糾結之下,隻好拿這結界內的東西撒氣。
揮袖打散了好幾棵“樹”後,落羽終於掩嘴笑了起來:“魔君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麼?”
“你是在幸災樂禍?”
“當然不是。”落羽攏著袖子遠遠地站在一側,生怕自己被他給牽連到:“我隻是覺得魔君太過浮躁了一些。”
“你可知道這都多少日了?”看著他胸有成竹的樣子,菘藍不禁心頭一鬆,冷眼看著他問道:“難不成你有法子找到她?”
“或許吧。”落羽依舊不驕不躁地站著:“但在結界外的時候我就過,我有條件。”
菘藍看著落羽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很是憤懣:“什麼條件?”
“我希望崖香上神隻有一個徒弟。”
話音未落,菘藍就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這個血族先行跟著她進來,兩饒脖子上又有了同樣的傷口,他不會是在此時動了什麼不該動的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