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梨花開時,她睜開了那雙紅色的眼睛。
睜開眼第一個瞧見的就是身著白衣的落羽,他麵色沉定,眉宇鋒利,大有修為精進之意。
但崖香卻故意忽略掉了這個問題,隻是慢慢支起身子:“我睡了多久?”
“半年了。”
她剛想抬手掐訣時,發現自己的靈力竟然全部消失,連基本的水訣都掐不出來。
“你才剛剛醒來,莫要再費心力。”
“許是睡得太久了,身子有些使不上力。”她作勢就要起身下地:“我出去走走。”
“外麵風大,還是別出去了。”落羽一把將她拉了回來,用鋼鐵一般的手臂將其圈在懷裏:“好不容易等到你醒來,陪我會兒話好不好。”
即便落羽掩藏得很好,但還是被她看出來端倪,畢竟測算人心不止靠的是法力,更多的是對萬事萬物的洞察力。
很明顯,落羽不想她走出這間屋子,甚至還刻意淡化了他的修為,她做神仙九萬多年,怎會看不出這些東西?
隻是他不,她也不願去問罷了。
“好。”
她靜靜地靠在他的懷裏,試著開始調息,哪知與他閑談了許久,外麵的都黑了,她還是沒法運轉靈力。
“我有些餓了。”她淡淡地道。
“那你先休息著,我去為你做些吃屎來。”
等到落羽關上門離開,她這才慢慢走下了床,還沒等靠近門邊,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彈了回來。
如今沒有任何靈力護體的她,一向就向後摔去,脊背磕到了床邊的欄杆上。
生冷的劇痛立即從後背傳來,抬手擦去嘴角邊的血漬:“怎麼一絲靈力也沒有了?”
如今的情形倒是與水城有些相似,同樣都是被困在一個地方,卻換了個主角。
一個是長言,一個是落羽。
她緩了許久才從地上爬起來去床邊坐下,垂眸看著已經不能祭出任何靈力的手指,突然開始以意念召喚著噬骨扇,可惜,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到底是怎麼回事?
即便是君曾經以去雪山觀為借口想要封印她時,也隻能封去她一半的靈力,且那層封印靠她自己也能衝破開,如今倒是一點法子也沒櫻
就在打算以血為祭召喚伏羲琴時,門外有了腳步聲,她急忙將手收回袖子,軟軟地靠在床頭看著門口。
“給你做了些清粥菜,還有兩樣你喜歡的點心。”落羽端著一個食盤走進來,見她乖乖地待在床上未動,臉上更是有了笑意:“可想嚐嚐?”
“嗯。”她努力撐起身子走過去,選了正對門的位置坐下,拿起勺子吃了一口:“果然還是你做的東西對我胃口。”
見她吃的開心,落羽眉眼裏都是笑意,他很是喜歡這種獨處的感覺,更喜歡她被自己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感覺。
隻是他忽略了一點,她自從醒來後就一直自稱的“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