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引誘她上山的人是你,那天下大雨,那麼危險,你難道不知道!”宋撫雙手顫抖,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被捆綁在身後的手卻快速的動著。
許久,她輕輕皺眉,是碎片割到手,疼的她倒抽一口氣。
紀姚擰眉,“你在幹什麼?”
宋撫心下一驚,麵上卻十分鎮定。“紀姚,我也要告訴你一件事。”
紀姚狐疑的看向宋撫,“什麼事?”
“薄景沒有死。”
“……”紀姚愣了半晌,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像是看弱智一樣看著宋撫,“薄景怎麼可能沒死,我看著她的車滾下去,看著她的車在山下爆炸,聽到她淒厲的聲音響徹整個山穀,哈哈,你告訴我她沒死,可能嗎?”
“怎麼沒可能!”宋撫閉了閉眼,腦海中無數的片段閃過。
她開車上山,然後刹車失靈,汽車的方向盤也失控了。她拚命的打開車門,可卻發現車門死死的鎖住了,根本就打不開。
她絕望的拍著門,看著車子撞到護欄上,然後翻滾,她在車子裏被撞的頭昏腦漲。她大喊著救命,卻沒有人救她。汽車爆炸的那一瞬間,熊熊烈火將她真個人包圍住,她被烈火纏身,最後……
宋撫猛然睜開眼,雙眼直視著紀姚,迸發出恨意,“是你,是你害我,是你想害死我。”
“害死……哈哈,沒錯,待會兒你就會跟薄景一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宋撫,這不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什麼人不好,偏偏要跟溫子珩在一起。”
紀姚大笑,很快她打開了倉庫裏的汽油泵,汽油快速的流出來。紀姚手裏拿著打火機,衝著宋撫詭異的笑。“你也嚐嚐薄景當年的那種痛?”
“紀姚……”
宋撫咬牙,“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你怎麼會解開繩子的?”紀姚驚慌的看向宋撫。
宋撫掙脫開繩子,從地上爬起來,快速的衝到紀姚的麵前,想要奪走紀姚手裏的打火機,兩人糾纏在一起。“給我。”
“不給,宋撫,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紀姚發狠的扯著宋撫的頭發,狠狠的踢了宋撫幾腳。
宋撫原本就餓了一整天,剛剛也是拚盡全力掙脫了繩子,現在被紀姚扯著頭發,很快就處於下風。
宋撫被紀姚一腳踢倒在地上,看到紀姚點了打火機,“宋撫,下去跟薄景那賤女人作伴吧!”
打火機被紀姚扔在地上,很快倉庫裏就起了火,火勢蔓延的極其迅速。宋撫咳嗽了幾聲,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隻是她身上一腳沾了汽油,根本就沒辦法前行。
她耳邊聽到紀姚的笑聲,十分猖獗,就跟四年前她掉下山崖那時候一樣,原來那道笑聲並不是她一直以來的噩夢,而是紀姚。
宋撫眼裏帶著火光,她咬牙衝了出去,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紀姚。“你想讓我跟四年前一樣再死一次?你以為我還會那麼傻嗎?”
“你……你什麼意思?不,這不可能,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紀姚驚恐的推開宋撫,卻被宋撫抓住不肯鬆手,“宋撫,你放開我,我不想死,你放開我。”
“死?哈哈,原來你也怕死啊。反正我們都要死了,也讓你死的明明白白,我不是什麼宋撫,而是四年前被你還得屍骨無存的薄景,紀姚,看清楚了,我是薄景。溫子珩是我的,不論我變成了誰,溫子珩這輩子,下輩子,他永遠也隻能是我的!”
“啊……薄景,我殺了你!”
紀姚瘋了似得撲過來,兩人應聲倒地。紀姚就跟個瘋子似得對宋撫拳打腳踢,而宋撫也不是吃素的,翻過身將紀姚壓在下麵,“殺了我?紀姚,你做夢,就算是死我也會拖著你一起。”
……
宋撫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她聽到了溫子珩的聲音,那麼近,又那麼遠。
夢裏溫子珩拉著她的手一直在說話,似乎是在告白,又似乎是在懺悔。
宋撫很想睜開眼睛,卻是她渾身酸軟無力,而且眼皮也越來越重,最終耳邊什麼也沒有了。
宋撫醒來的時候隻感覺到陽光很強烈,她有些艱難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白,很快的她聽到儀器的聲音,然後是一大堆人的聲音,好像是護士在叫喚,“張醫生,她醒了,宋小姐醒了。”
宋撫隻是覺得自己的身體浮浮沉沉的,看到一大堆穿著白色衣服的人進進出出,然後她又徹底的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