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廷覺得今天的事情萬無一失了,他再也沒有遮掩他真正的眼神,充滿敵意和挑釁地瞪著皇上,那架勢,像是在看著不共戴天的仇人。
“明親王,你這樣盯著朕做什麼?你要是有事情就把奏折遞上來。”皇上對於這個同父同母的弟弟,想到慘死的結發妻子,想要慘死的那些貴族女眷,上百條人命,他越想越氣,真想拆開燕廷虛偽又狠毒的假麵,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並且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來。
“微臣聽說皇上將太後給軟禁起來了,心裏著實是好奇,太後究竟是犯了什麼大罪,讓皇上你竟然對自己的母親做出這樣的懲罰。”
燕廷說這話的時候,是用責備的語氣的,從旁觀者的角度看來,這件事情就是皇上做得太過分了,太後這些年修身養性吃齋念佛,已經很少插手前朝和後宮的事情了。
皇上此舉太過分了,對待他的生母都這樣,那若是他們這些大臣犯錯了呢,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什麼呢?
“明親王,朕將太後軟禁起來,自然有朕的道理。你若是想知道原因,等下朝以後你到靜心殿來,朕和你好好解釋。”
皇上銳利的目光幾乎要將燕廷給看穿,他心裏有著強烈的恨意,恨燕廷和太後竟然了結了那麼多條人命,恨他們將這件事情瞞了很久,若不是蕭念宇帶回來了嫡長子和明珠郡主的消息,他恐怕一輩子都要被蒙在鼓裏。
鍾耀在旁邊嗤笑了一聲,嘲諷地說道,“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得太過清楚吧,明親王,說出來以後恐怕會讓你很尷尬,也會讓朝中過半的大臣都會恨死你的,你確定要說出來?”
殺人不眨眼的畜生,不把精力放在對付敵人身上,反而將毒手伸向了同僚的家眷,的確是夠狠毒的。
燕廷指著鍾耀,多年來堆積的怒氣這一刻再也不想繼續忍受下去,他整個人變得猙獰而又殺氣逼人,“平南王,你不要欺人太甚,這些年本王一直忍讓著你,你就是這樣打壓本王的?這些年你你給了本王多少委屈受?”
“好了明親王,你今天是來上朝的還是來找茬的?你繼續這麼不依不饒下去,今天還要商量國事嗎?別仗著你是皇親國戚就胡作非為,朕也不會容忍你的。”皇上絲毫不給燕廷麵子地痛罵起來,“你要是覺得上朝沒意思,大可以將手裏的權力交出來,自然有很多的大臣幫朕做事,也不差你一個。”
燕廷不卑不亢地瞪著皇上,忽然流露出詭異的笑容來,“皇上,微臣心裏明白你處處針對究竟是怎樣的心思。你恨不得將微臣除之而後快,既然這樣,微臣也不會在你的麵前礙你的眼了,很快我們就各自走各自的路了。”
皇上眼底更是覆蓋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嗜血而殺戮的味道,“燕廷,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想殺了朕搶了這皇位不成?”
下一刻,燕廷冷笑一聲,“有何不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憑什麼夏國隻有你能當皇上?來人啊,動手——”
守在外麵的禁衛軍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手裏拿著鋒利的長劍,將紫宸殿裏所有的文武大臣都包圍住,更有凶殘的禁衛軍將鋒利的刀刃架在了大臣的脖子上。
鍾耀沉聲喊道,“保護皇上——”
上百個殺氣騰騰的禁衛軍,還有門外驚天動地的喊打喊殺聲,嚇得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瑟瑟發抖,有些怕死竟然隻撐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鍾耀和趙明珞等幾個武將護在了皇上的麵前,和叛變的禁衛軍對峙著,氣氛很是緊張,大有稍微說錯一句話,就有可能被對方的長劍割斷咽喉,或者是刺穿心髒的危險。
紫宸殿外麵還有宮女和太監四處尖叫著逃命,被燕廷和蘇家帶來的精銳士兵喊打喊殺,跑得慢的太監和宮女們,被刺穿了心髒,直接倒在了地上,血光四濺。
皇上臉色都變了,他心裏害怕得很,狠狠地盯著囂張又作威作福的燕廷和蘇凜尚等人。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難道你瘋了嗎?弑君篡位可是殺頭的死罪,燕廷,你別把自己逼上絕路,不然哪怕是太後求情,朕也不可能放過你。”
明親王聽著皇上的勸說,宛若聽到了最荒謬的笑話一樣,冷冷地笑了起來,“皇上,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你私底下已經謀劃著算計著殺我很多次了吧,我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不然我們才真的會死在你的手裏。”
燕廷再也不掩飾他的真麵目,“就像你之前說的一樣,有些話在文武大臣麵前,我們就不要說得太清楚了,不然丟的是你的臉麵。你把退位詔書寫了,把皇位傳給六皇子燕翎,你依然能做高高在上的太上皇,沒有人要你的性命,錦衣玉食的日子依然屬於你。”
皇上脊背挺得直直的,周身有寒冷又強大的殺氣蔓延了出來,“看來你覬覦朕的皇位已經很久了,但是你憑什麼認為朕會寫下退位詔書將皇位傳給燕翎?”
“蘇家,趙家,還有你明親王背後的勢力,統統達成了一致意見,你們謀劃著搶走朕的皇位已經很久了吧。不過燕廷,你就是個斷子絕孫的命,你連個兒子都沒有,你費心費力地折騰這麼一出,又是為了什麼呢?到最後皇位還不是傳到朕的兒子手裏。”
皇上看燕廷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傻子一樣,沒有半點害怕的樣子。
燕廷麵色陰冷地說道,“那就是我和燕翎之間的事情了,就不勞皇上操心了。皇上,微臣的脾氣不好,耐心有限,還請你不要逼著微臣做出傷害皇上的事情來。”
“若是朕不願意寫呢,你又能奈我何?燕翎絕對不能做皇上,這輩子都別想,你還是別白費心思了。”皇上不卑不亢,哪怕被那麼多的禁衛軍拿著劍指著他的喉間,他也沒有半點害怕。
平南王鍾耀滿臉緊張,眸子裏好像還隱藏著害怕,但是他依然維持著鎮定,“燕廷,原本我隻是懷疑當年的事情和你有關係的,十幾年前寧壽宮的血案,那些貴族家眷的性命,那些無辜慘死的孩童,我隱隱猜到和你有關,卻沒有拿出確鑿的證據來。”
他恨意和恐懼交雜在一起,“但是今天早朝上的這一出,讓我確定了,寧壽宮那些貴族家眷,那些孩子都是被你的人殺了。你是聽到了太子還活著的消息,害怕皇上得知了當年的事情,會將你置之於死地,所以挺而走險,秘密地召集調動了軍隊來發動了這場宮變,想要逼宮篡位,好贏得一線生機是吧?”
“燕廷,你的手段真的好狠毒啊,哪怕是我在戰場上殺敵無數,我都對你的手段感到害怕,那些都是你的同僚,很多都是你至交好友的性命啊。你怎麼下得了這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