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琴瑟和鳴,歲月靜好(大結局)(2 / 3)

“想必太子應該也明白皇上的難處,他不會怪罪於你的。皇上,微臣這就讓人去和蕭念宇商量一下太子和皇上見麵的事情。”

“那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阿耀,朕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現在朕能夠相信,能夠依賴的認就隻有你了。”皇上達到目的了,很快就離開了平南王府。

鍾耀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親自跟蕭念宇將這件事情的利害關係說清楚,或許現在也到了皇上和太子相認的時機了,不過這些事情他自己做不了這個主,隻能讓蕭念宇來決定。

晚上的時候,平南王和蕭念宇在一座很幽靜,很清新雅致的宅院裏碰麵了,他將皇上想要見鄭瀾的事情和蕭念宇說了。

“我知道你是想等到鄭瀾明年的春闈考試結束,等他走上仕途站穩腳跟以後,再告訴他真實的身世,想讓他替皇後報仇,替周家報仇。不過現在皇上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做了,血洗寧壽宮的幕後凶手也已經伏誅,太後現在更是像殘廢一樣躺在床上,生不如死地活著,我覺得你想要做的事情,皇上都已經做了。”

蕭念宇握緊拳頭,眸子裏充滿了強烈的恨意,“不,這些還不夠,周家現在還背著通敵叛國的罵名,皇後就算是死都不能瞑目,我不覺得他弄死了蘇黨,殺了燕廷,讓太後遭到懲罰一切就結束了,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鍾耀氣勢威嚴,整個人霸氣十足地說道,“難不成你也想殺了皇上,扶持鄭瀾登上皇位,才能消了心頭之恨?別忘了,周家當年是被燕廷栽贓陷害的,皇上判決周家的案子雖然不夠嚴謹,但說到底是燕廷和太後害的,又不是皇上害的。”

“蕭護衛,我知道你是感念皇後對你的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所以才會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但是人死不能複生,最重要的是怎麼提鄭瀾謀求到更多的利益,難道不是嗎?”

蕭念宇被平南王勸說,他依然意難平,“但是周家背負著背叛的罵名那麼多年了,就這麼算了嗎?皇上現在也知道周家是忠臣,對皇上對夏國那是忠心耿耿,怎麼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呢?難道替周家沉冤昭雪這樣的事情他也做不到嗎?”

“明天上早朝,皇上就會頒布詔書,替周家洗刷清楚罪名,他們自然都是重臣,而不是賣國賊,蕭護衛請放心好了。那這樣,是不是能讓鄭瀾和皇上相認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皇上的嫡長子,他有權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況且,隱藏在他身邊的危險消散得幹幹淨淨了,有我護著,有榮遠候府的人護著,誰敢不長眼跟他作對?”

鍾耀進所有的利害關係都跟蕭念宇分析了一遍,“蕭護衛,鄭瀾究竟隱姓埋名地科考,做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官,還是有皇上扶持,以後順利地繼承皇位,選擇權在你身上。我也相信,蕭護衛對鄭瀾是真心疼愛,想讓鄭瀾過最好的生活,而不是一味地縱容他,害了他。”

蕭念宇想到皇後臨終之前的囑托,眉頭皺了起來,她自然是想讓兒子登上皇位的,罷了,既然是皇後的心願,他又有什麼理由攔著呢?

“那就讓鄭瀾和皇上相認吧,皇後的仇已經報了,等到明天周家沉冤昭雪的詔書下來,不管皇上想要做什麼,我都不會再攔著了。”

鍾耀將蕭念宇擺平了,接下來他就要去擺平鄭瀾了,也不知道女婿得知他真正的身世以後,會不會震驚意外得昏過去。

平南王從蕭念宇這裏離開以後,順便讓車夫將馬車拐到了女兒和女婿家裏,把人帶回到了平南王府。

沈之月和鄭瀾看到臉色凝重的鍾耀,也不由得變得嚴肅了起來,兩人心裏還都泛起了嘀咕,不是所有的亂臣賊子都遭到懲罰了嗎,該斬首的斬首,該貶為庶人流放的,也都已經出發了。

那為什麼她爹還是憂心忡忡的樣子,像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鄭瀾,這段時間通過和你的接觸認識,我對你也有一定的了解,你的確是個很豁達,很心胸寬廣的人,你對月兒也很好。你們這門婚事,我很滿意,也很放心將女兒交給你。”

平南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絞盡腦汁地想要引出接下來的話題。

鄭瀾很不習慣這樣的嶽父大人,直接開口了,“爹,你想要跟我說什麼,你盡管說好了,不管是好事或者是壞事,我都能承受得住,你直說就是。”

越是這樣迂回半天,他心裏反而越是擔心,總害怕有什麼事情是他承受不住的。

“就是關於你的身世問題,明天你的親生父親會過來,蕭護衛也會過來。你的身世會比較特殊,所以等到見了你的親生父親,也不要太驚訝。我希望你也別抗拒自己的身世,不管你是開心也好,抗拒也好,總之一定要冷靜地麵對這一切。”

鍾耀提前給鄭瀾說了一些話,不然明天忽然炸出一個皇上來,他擔心女婿被刺激得直接昏過去。

“爹,我和月兒的婚事既然是之前就定下來的,說明我的生父的官職至少和爹你一樣高,要不然就比爹的官職還要高一些,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不管來的人是誰,我都能受得住,你不用擔心我。”

雖然蕭伯伯沒有透露過半分,然而從月兒是他生母給他定下的婚約,他心裏就已經很有數了,不管明天麵對的是怎樣的人,他都能用強大的內心來接受。

鍾耀也不敢透露太多,他拍了拍女婿的肩膀,“那就等待著明天的到來吧。鄭瀾,你以後的路會走得更好也更遠的,你放心好了。今晚你們就在這邊住下吧,等到明天你生父跟你相認以後再回去。”

鄭瀾答應了下來,跟著沈之月一起回去了為他們準備的院子住下了。

她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忍不住問道,“夫君,你覺得你的生父會是怎樣的人?難道是某個很厲害的大臣的兒子?比如說什麼刑部尚書,那位手握重權的國公爺什麼的,又或者是哪位王爺?”

畢竟能夠和明珠郡主定親的男人,家世隻會比平南王府厲害,而不可能比她家還差的,門當戶對的道理她爹應該比她懂得更多才對。

沈之月想到了什麼,忽然眼睛裏迸射出了強烈的光芒來,“夫君,你該不會是皇上的兒子吧?坊間不是有傳言,太子沒有死,還被找回來了嗎?萬一你就是太子,那你的人生豈不是走上了巔峰?”

鄭瀾嘴角抽了抽,他無奈地對妻子說道,“月兒,太子的下落皇上肯定已經知道了,我怎麼可能是太子?你說我是哪家重臣走丟的孩子,這還勉強有可能,一出來就是太子,那是話本子裏才會發生的事情好嗎?根本就不關我的事情。”

沈之月笑眯眯地說道,“那有什麼不可能的?你想啊,在縣城的時候你家就是最有錢的,蕭伯伯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銀子,說明你娘留了很多錢給他啊,才把你養這麼大。你身份肯定非富即貴,等著瞧吧。”

鄭瀾對於忽然冒出來的生父,心裏竟然生出了一抹期待來,“我們也別瞎猜了,等到明天不就知道答案了嗎?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不在乎這一時半會的。”

沈之月想想,覺得鄭瀾說得挺有道理的,也就不再去想明天的事情了。

第二天,鍾耀下了早朝以後,跟著皇上一起回了平南王府。

在書房裏,燕興和鄭瀾,沈之月等人碰麵了。

蕭念宇在旁邊輕輕咳嗽了一聲,對鄭瀾說道,“公子,皇上就是你的親生父親,皇後是你的生母,不過在十幾年前的一場屠殺裏,我們把你和郡主抱著離開了皇宮,逃出了京城,最後在落霞縣定居下來。”

鄭瀾和沈之月在書房裏看到皇上的第一眼時,腦袋裏就嗡的一聲,心裏有個強烈又荒謬的念頭湧上了心頭,兩人對視了一眼,不敢相信昨天晚上開玩笑一樣的話語,在這一刻都變成了真的。

皇上專注的目光落在鄭瀾的臉上,認真地打量著他,試圖尋找到兒子幼年時留下的痕跡,沒過一會,他老淚縱橫,哽咽著對鄭瀾伸出了手。

“阿平,父皇總算是找到你了,你沒有死在那些敵人的刀下,朕真的感到很欣慰。”他朝著鄭瀾伸出了手,胸腔裏有無限的感情蔓延了出來。

但是看到鄭瀾這張臉,他就知道這是他和皇後的兒子,哪怕這個孩子的容貌沒有半分像他們夫妻倆,而是像極了周皇後的弟弟周將軍。

小舅子器宇軒昂,眉眼之間都帶著正氣,當年還很稚嫩的兒子站在舅舅的身邊,讓皇上看到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心裏都變得很不是滋味。

當時溫柔的妻子笑著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細語地哄道,“人家都說了,外甥像舅。阿平長得像舅舅也挺好的,皇上,你就別不是滋味,你看阿平容貌長得多好看,長大了還不知道迷倒多少少女呢。”

鍾耀和蕭念宇在旁邊小聲地催促道,“鄭瀾,你愣著做什麼,快叫人啊。”

鄭瀾心裏湧過驚濤駭浪,腦袋亂哄哄的,過了一會在妻子扯著他的衣袖提示了一下,這才說道,“草民見過皇上。”

“叫父皇,不,叫爹。”皇上看著兒子的臉,又想到了妻子,心裏高興的同時,又多了很多的愧疚和心痛。

鄭瀾舌頭像是打結了一樣,過了很久他才勉強說道,“爹,我沒想到下過的皇上就是我的親生父親。”

“孩子,是爹之前沒有保護好你,害得你差點丟了性命,在外麵逃亡了這麼多年,你受苦了。以後爹會給你最好的生活,彌補你之前的遺憾。”皇上拉著嫡子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著他,根本控製不住眼底的淚意湧上來。

鄭瀾不習慣著突如其來的熱情,想也不想就拒絕了,“爹,沒有必要這樣,我以前也沒有受苦,不管是吃穿用度還是念書,我都做到了,我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你不用覺得愧疚,我這些年過得也挺舒心自在,還娶到了想要的妻子,我的生活幸福又滿足。”

皇上看了一眼鄭瀾,又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沈之月,又是心酸又是欣慰,他差點就哭出聲音來,“你和紫悅成親了,爹就放心了。怪不得當初你母後說,你和紫悅是天注定的緣分,看來她很早以前就已經算到了,這門婚事你滿意,爹也很滿意。”

“你就不擔心我是假冒的太子嗎?皇上,對於我的身世,你最好查清楚比較好,我擔心到時候弄錯了,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都很尷尬很為難。”鄭瀾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有些為難地提醒道。

皇上斬釘截鐵地說道,“你就是爹失散多年的兒子,這點絕對不會弄錯的,我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過來的。”

蕭念宇也在旁邊小聲地說道,“公子,你的確是皇上失散多年的嫡長子,這些都是當初我們把你從宮裏抱走以後,皇後給我們的能夠證明你身份的物證,不會有錯的。”

記錄著鄭瀾生辰八字的紅紙,還有皇後周家獨有的玉佩,皇上在鄭瀾滿月的時候特意找人定製的瓔珞,最重要的證據這是他出生的時候,皇後用紅泥給他弄的足印。

沈之月看到鄭瀾出生時候的足印,震驚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她忍不住拉了拉鄭瀾的衣袖,小聲地說道,“沒想到皇後竟然給你留了足印呢,你娘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