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事並沒有發展得很明顯,至少這時候,信王府還是男寵雲集的,芷瀾殿很快成為王府中比乾清殿還要炙手可熱的地方,有一次狄夢璐五子棋通殺了一眾小受之後,有一個玉麵玲瓏的少年鬱悶地問道:“王妃,你到底是有多閑,能把這小眾棋種琢磨地天下無敵?”
“嘿嘿,王腐殺青,國家在掃黃打非媚藥暫時賣不成……”狄夢璐一樣一樣地算,心理有些憂傷。誰讓自己是街知巷聞的信王妃了不再是沒人搭理無人問津的野王妃,國家打黃打非淨化文藝圈的行動她是不得不為民表率啊,就算裝上男裝被抓到也很麻煩,唉,早知道智對綏妥會斷了自己的財路……所以說,愛國熱血民族意識對狄夢璐來說是天生相克的!
這種傷心的事,狄夢璐回想起來有些黯然神傷,不由得嫣嫣地道:“總是閑得,你們不也這麼閑麼?”
“因為爺已經一個月沒有召幸我們了。”不知道誰悶悶地說了一句,然後這句話就像病毒一樣,瞬間蔓延本來歌舞升平的小天地一下子變得愁雲慘淡,一個個粉雕玉琢的玉人兒,一個也說話了。
於是,一柱香之後,狄夢璐踢開乾清殿的大門,雙手插腰:“裘晟睿,你是不是一個月前就想上我?”
裘晟睿一頭黑線,看起來就算自己躲起來,也逃不開狄夢璐對自己齷齪程度歹毒的推測,要是其他任何一個內寵,這麼上趕子地埋汰裘晟睿,裘晟睿該是早把他剁吧剁吧不知道在哪毀屍滅跡了,但忠叔很意外地發現,裘晟睿這次竟然沒什麼反應,嚴格來說應該是有點“變本加利”。
這個冬天有點冷,又下了幾場雪,不能兜售“違禁藥品”的狄夢璐閑不住,滿院子地跑堆雪人或是打雪仗,十雙鞋子都不夠她踏濕的,狄夢璐就老嚷著冷,有一天春蘭發現窗前坐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低頭在給狄夢璐在那烤鞋。
狄夢璐心血來潮要做蛋糕,她又是兩世都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麵粉糊到自己身上把自己裹得像是小麵人一樣,裘晟睿也撩起衣袍跟著她一起和麵,他俊美朗逸的容顏上沾了蹭了幾大砣的白色,可是他略帶拘謹地笑起來的樣子,妖孽地讓人失了魂。
狄夢璐不知道堿放多了還是酵母放多了,一口咬下去苦得眾人覺得跟這種苦連黃連都可以當糖丸了,可是裘晟睿依然泯然而笑安靜咽下,雖然自家王爺那笑容裏有一種死而後矣的意味。
浮燈晚照對狄夢璐的眼神,早就從最初的鄙視到同情到驚訝到現在的驚詫的,這樣的裘晟睿是浮燈伺候了五年也沒有見到的,在感慨之餘也曾勸狄夢璐差不多就從了吧,可是狄夢璐完全不聽,每每到最情動曖昧,浮燈他們都自覺撤退的時候,爆出一句底氣十足的:“你是不是想上我啊?”
裘晟睿又登上了王府的閣樓,臨風玉立,一身富貴黑袍立在天地銀裝素裹之間,說不出的出眾打眼,淩駕千萬城闕之勢,過了一會,忠叔的聲音響起,這個麵相老態一雙低垂眸子卻矍鑠有力,但他很少抬起眼,就像現在靜靜立著像是影子一般:“王爺,許久不曾到翎風閣。”
“是麼?”裘晟睿低吟一聲。
“王爺不順遂之時,總愛到翎風閣瞧一瞧。”老者的聲音也像是影子一般。
裘晟睿一愣,自己是有這樣的習慣,在這個從小看自己長大的老管家麵前也隻管坦然了:“這些日子王府一直熱鬧。”
他不再是那個朝中不值一題的閑淡王爺,新擢信王的榮耀還沒有散去,有的是想要走動巴結的官員,最主要的是在王府中,有了一個成天歡天喜地一天消停下來就渾身紮毛的身影。
愛吃鬆子卻懶得剝,看到銅板就像小狗看到骨頭要上去咬一口的眼神,還有在冰天雪地之間她裹著個給氈子,小小的身影像一團跳動火苗,她在雪地裏笑起來的樣子,比火諂還要明亮……
“隻是茹雪她……”念到茹雪兩字,本來不由挑起唇角又低垂下去,頗有幾分頹喪之意:“大概還是記掛著頌經祈福之時本王的袖手幫觀。”
裘晟睿還能想起,那日她衣衫破壞氣息不均,她喘息著指著自己的心髒的位置,輕淡地說:這裏,拿到入場券的機會隻有一次。
每每到情動時刻都大殺風景地蹦出那句話,即是了裘晟睿,也是驚醒她自己吧,以前要是有人說自作孽裘晟睿是不信的,現在頗有這樣的感觸。
紀文紀武他們提供的一些方法都用盡了,可是那丫頭的態度還是硬地讓人泄氣啊。
那個丫頭平時別看她見錢眼開,見它使舵,風縫插針行無節操無下限之能事,但變態地犯倔起來卻是幾頭牛都拉不回來,像被扇了幾個巴掌就非跟呂盈盈不依不饒,像她天天挨蚊子咬也要跑到後山去練習她的“玄術”,還有那次麵對慕容宛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