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狄夢璐果斷解釋:“我嫌棄自己配不上太子大人,我這一介有夫之婦,殘花敗柳,少俠你不要這麼重口味……”
話還沒有說完,殷月閑長臂一挑,狄夢璐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發現自己的袖口撩開了,上麵的守宮砂十分醒目,糟!狄夢璐一下子把手臂掩起來,像是一隻小動物把手臂捧住!
這廝的眼神要不要這麼毒,一看就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守宮砂?那麼自己剛剛那番自我貶低都打了水漂!狄夢璐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再冷靜!
一時間又陷入了沉寂,狄夢璐嘟囔著:“阜風為遊牧民族,一天到底隨機換地紮營帳,我這人路癡還擇床,到了那邊一準找不到家還睡不著覺,少俠就別強人所難了。”
“即是如此,那本王隻好將慕容小姐用於與信王交換。”殷月閑的聲音不無遺憾。
糟,這種自己逼著綁匪把自己當做人質的感覺是怎麼回事?狄夢璐狐疑著:“如果,我答應當你的王妃,你就不把我當人質了嗎?”
“既然茹雪願作本王王妃,自然願意陪本王共渡難關,到時候偽裝成人質令信王不敢亂動,想來茹雪一定是願意的!”殷月閑說得分外流暢。
敢情不管自己答應不答應,殷月閑都是準備把自己當成突出重圍的籌碼!這個大狐狸!
“那我還是當一個寧死不曲忠義與熱血同在的愛國義士好了。”狄夢璐算是明白了,殷月閑想做的,自己阻止不了。
看她這般情態,殷月閑伸手刮了刮狄夢璐的鼻子:“真的不考慮一下另一個提議?”
考慮你妹!狄夢璐惡狠狠地想!冷靜地把頭扭到一邊:“少俠請自重,你沒看出來我高風亮節人格閃閃是不會允許我與您達成這喪權辱國的交易?”
“沒看出來。”殷太子很是冷靜。
“沒看出來……就算了!”狄夢璐把披風鋪好,滿山穀的純然美景也不看了,把頭蒙起來:“下半夜我還要當人質呢,讓我先睡一會,到時候有精力喊救命。”
“你不是說你擇床的嗎?”殷太子提出質疑。
狄夢璐正要躺下的小身板一頓,小臉分外憋曲!
“好了好了,現在時辰尚早,我們可以先來討論一些有趣的事。”殷太子推了推狄夢璐。
狄夢璐不為所動,殷太子淺笑著說:“如果我們來討論一下,如果我們來做一點能讓守宮砂消失的事,信王妃有沒有自信可以反抗得了。”
狄夢璐一下子就竄了起來,於是一秒鍾過後,狄夢璐特別認真地看著殷月閑:“堂堂太子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沒有必要打人質的主意吧?”
“非常時期,本王有一個月沒有碰過女人了。”殷月閑歎息。
“我們換個話題,殷太子有什麼是感興趣的?”狄夢璐立即精神矍鑠,決定暢談到天明。
“比如說,上次在宮宴上,你是如何認出本王是太子的?”殷月閑也在狄夢璐身邊做下來,狄夢璐十分下氣地把披風都拽了過來,直接讓殷月閑坐在石頭上。
“我不是說是猜的啦。”狄夢璐望天上的月亮。
“嗯?”殷月閑一把把她揉了過去。
狄夢璐立馬就炸毛了:“我說我說,第一,每當有重大轉折的時候,那個綏妥總是下意識的看你兩眼,作為一個主使卻要看隨從的眼色,這件事本來就很奇怪。”
“說下去。”
“第二,當時綏妥說使團裏有阜風第一勇士,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使團那麼不會配備阜風第一勇士這個高規格的配軒置吧?他保護的人一定很非常重要,除了老可汗,阜風需要第一勇士出手保護的人,還能剩下幾個?”
“也可能是其他王子。”殷月閑含著微光。
“第三,阿亂到我家來偷吃鬆子扣肉的時候。我看到了他反扣的腰牌,是一個閑字。”狄夢璐指著山頂上那個高高在上的身影說。
當時阿亂從信王府搶了鬆子扣肉又打暈了春蘭跑掉,狄夢璐當然不可能就那麼算了,那眼線很快就回複說那個人是阜風來使團的使者之一,於是狄夢璐就又花了一點心思了解了一下阜風現在的情況,包括國家軍力與皇室組成,狄夢璐很容易將閑字與殷月閑聯係起來。
“話說,阿亂上次吃了鬆子扣肉也沒有給錢,話說你這麼玉樹臨風狂拽炫酷的主子,能不能稍微注意提高一下屬下的品德教育……”隻見峰頂的身影如同矯健的雄鷹從峭壁之上疾行而下。幾秒鍾就到了狄夢璐的眼間,啊啊啊,耳朵要不要這麼靈,而且少俠你能不能多少考慮一下重力定律感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