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富大人仔仔細細地看著玉背麒麟的“仿製品”,當他看到那麒麟足之上竟然有一個煙鬥的燙痕,就明白了了發生了什麼事,那是他還小的時候因為他不成器,老太爺拿煙鬥打他,那時他也不知道這玉背麒麟如此之珍貴,就往它的身後躲,結果太爺一煙鬥給嗑到了麒麟上,就留下了這個燙傷的痕跡,當時隻燙到了一點,結果本來隻太爺一個人追著他打,燙完了以後是爹娘也追著打了,次富賀大人就明白了這玉背麒麟的重要性。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一,裘晟睿說得是仿製品。二,昨天,自己就說了家中困頓,傾已全力也隻籌出兩百兩,現在就算看出裘晟睿所說的“仿製品”就是自家的鎮宅之寶,他也不敢出聲承認這是自己家的。
暗暗冷汗地環顧一周,發現身邊的幾個大人的情況都差不多,秦大人家的玉顏飛,宋員外家的白玉淨瓶,劉員外家吳道子歲寒圖,平時幾個人都是暗地裏交換著欣賞過的,現在都整整齊齊地碼在廳裏。
“各位大人紳士,我朋友的這些仿製玩物可入得貴人們的眼?”裘晟睿漫不經心地問道。
“入得入得。”他們都恨不得能把眼睛貼上去了,然後次富大人首先反應過來,顫悠悠地問:“信王爺,我看這玉背麒麟特別地合眼緣,越看越是歡喜,不知道信王爺能不能割愛贈於草民,昔陽城大難,草民願多追500兩。”
“賀員外願多出500兩籌銀嗎?”裘晟睿帶著驚訝的語氣,眸底卻帶著寒冷,這玉背麒麟少說也值2萬兩,這賀大人開口500兩就想換回去,可見是真會做生意。
裘晟睿話還沒有說完,賀員外就再伸出了三個手指頭,把銀兩追加到了800兩。對此裘晟睿隻是淡淡一笑:“賀員外抬愛,本王也起了興趣,不如這樣,喜歡這玉背麒麟的可不隻賀員外一個,相信在場的各位也有看上眼的,不如這般,各人競價價高者得。”
裘晟睿此話一出,眾人皆茫然了一下,但很快競價的聲音就洶湧而來,想一想,隻要800的東西能買到價值2萬的寶物,而且在場的幾個都是識貨的,知道這應該是賀員外家的珍品,這樣大的漏,沒有人會不動心,於是叫價之聲此彼伏,一下子就叫到一萬兩。
最後賀大人麵如土色地叫到了一萬兩千兩,還有其他員外想叫價,但被裘晟睿阻止了:“可以看出賀大人對此物的執著,麒麟認主就讓賀員外收入麾下吧。”
賀次富臉色蒼白,淚流滿麵,為收入如此奇珍而感慨。接下來的幾個物件都逃不過競價的命運,有人想低價收入別家珍藏,到了看到自家寶物擺上台麵的時候就傻了眼,這次所謂的仿品況拍下來,充分說明了一個現象,那就是狗咬狗。
這連城的富商可謂是集體大放血,狄夢璐看著展台上的銀票是越堆越高,那感覺就像是天上嘩嘩地下金豆子一般,她來到環玦王朝就沒有如此開心過,看裘晟睿的眼神就像看神明一樣,能賺錢的男人果然最有魅力!
可是忙著自相殘殺狗咬狗的土豪鄉紳之中,有兩個人是意外,一個是昔陽城首富淩富一個就是那個看上趙四的肥婆。
這邊所有鄉紳都抱著自家的寶物冷汗涔涔嗟歎不已之時,顯然她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肥婆一聲媚笑,:“哎呀,看起來各位大們都是風雅之士,看到喜歡的寶貝可就挪不開眼,可惜我胡三娘一生不愛這雅致物件,這到頭來不致為俗物所累。”
“三娘一生殊豔,這等凡物入不了三娘的眼也在本王的意料之中。”裘晟睿挑起一抹笑道。
“那可是讓王爺失望了呢?”肥婆扭了扭壯碩的腰肢:“三娘還以為以王爺的好手段,必然無人可以成這漏網之魚,我胡三娘可是要讓王爺失望了呢。”
那些鄉紳聽胡三娘這麼說,也從被迫買回自家寶物的悲傷中回過神來,看向裘晟睿的眼神帶了一點幸災樂禍,大概是這昔陽城也並不是那田間野草能讓裘晟睿想割就割,總還藏龍臥虎不叫裘晟睿吃定到底。
“三娘口味獵奇不掩本性,也是頗對本王胃口之人。”裘晟睿滿不在乎接到:“所以本王也特意為三娘準備了一件禮物。”
捧上那紅色托盤的是紀文,上麵還蓋著一塊紅布,紀文的臉色頗為尷尬,想那紀文是可以坦然與女鬼交流扭脖子特技的人才,現在對托盤中事物也露出如此的神色,讓狄夢璐也對托盤中的事物顯得好奇起來。
這賀員外是其中第一個被宰的,他回神最快也積憤最深了,裘晟睿也不以為意,隻是敲了敲托盤地邊緣:“這件小物的價值可不在所費何料,關鍵是它製得十分精細,如此之細的細帶上,繡了兩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