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櫻從夢中陡然驚醒。
她緩了緩神,發覺自己並不是趴在桌子上。
底下有床墊。
怪不得昨天後半夜一直沒有再醒來過,原來是換了睡的地方,沒有那麼難受了。
是池以欽弄她過來的?
畢竟總不能是她自己夢遊在這裏睡下了。
可房間裏卻隻有她一個人,時櫻坐起來,目光四周打量。
好像已經天亮了。
書房的門被打開,虛掩著隻留有一條小小的縫。
時櫻還來不及想池以欽去了哪裏,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嚇得她激靈了一下。
趕忙從口袋裏掏手機出來。
一接通,那邊的人咋咋呼呼。
“嫂子,我這裏弄到一味好藥材,你快過來看看。”池以航聲音按捺不住的驚喜。
時櫻一聽,瞬間清醒了,詢問道:“你現在在哪?”
池以航說了個地址。
時櫻記下,點頭,說馬上就來。
她馬上回臥室,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畫了個淡妝,換衣服。
不到半小時就出門了。
時大小姐還從來沒有一次這麼迅速過。
她這邊剛出門,池以欽從另外一個房間出來,站在門口,看著她從車庫開車出來。
他眸光沉靜冷漠,看不出半點情緒。
時櫻出大門之後,池以欽拉上窗簾,轉身下樓。
他剛剛下來,就有一輛車從後院開過來,停在了他的旁邊。
池以欽打開車門,在後麵坐下。
“跟著前麵那輛車。”他出聲,淡淡吩咐道。
駕駛座坐著一個年輕男人,是早上的時候池以欽打電話叫過來開門的。
他是池氏的員工。
池以欽讓他先別走,在後院等著。
因為耳朵原因,他不能開車。
可他今天就是想看看,時櫻到底想做什麼?
.
開了大概有兩個多小時,池以欽跟著時櫻停在了一座老宅麵前。
她進去了有好一會兒,不見出來。
池以欽就坐在車裏,也沒動,靜靜地等了會兒後,他拿出手機,搜索這個老宅的地址。
很快就搜出來一則新聞。
新聞上寫,有名姓甘的老中醫,在半年前,治好了一位因菌細胞感染致耳聾的患者。
而這名老中醫就是住在這個老宅裏。
他想起昨天晚上時櫻問他,有沒有了解過中醫。
所以她是這個意思。
她想給他治病。
不知道為什麼,池以欽覺得有些好笑。時櫻她憑什麼覺得,他治了二十多年都沒有治好的病,她隨便找幾個人就可以做到。
可他又不得不承認,從昨天晚上看到她的那些筆記開始,他看待時櫻的心情,就有些怪異了。
原先他隻是覺得她另有所圖,才會對他很好,甚至對他這麼了解,就顯得她更有心機了。
可被認為有心機的時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做出任何對他不利的事情。
甚至她露出的每一點蛛絲馬跡,都是在幫他。
在他爸媽麵前為他說話,到處求醫問藥。
池以欽抬頭,看著老宅大門,手指慢慢摩挲著手機屏幕,不知道在想什麼,周身氣息漸漸陰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