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博將濮陽敏接到了縣府,然後他又收拾了一番細軟,住到了官舍。
哎…咱這縣長坐席還沒暖熱呢,就走了…走了…
崔博對一個侍衛說道“喏…你去將韓司馬喚來,就言我有要事要與其相商。”
“唯!”
不消半個時辰,韓當便從那城中校場來到了官舍。
這幾日分營、分甲兵等諸多瑣事,可給他給累壞了,其臉上也是帶著倦色。
“崔郎喚我…”
韓當剛抱起雙拳,話還未說完。
“射…雕…手…”韓當沉著個臉,從嘴裏一字一句蹦出仨字。
崔博???這孫昶可是沒有和他說過這事兒啊!
“閣下是何人?”韓當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直射孫昶。
射雕手的敏銳,毋庸置疑,麵對同類人,他更是能看得一清二楚,眼前這個孫昶,赫然是一名射雕手。
就好比兩個絕世高手對峙,即使一招不發,二人都打心眼裏清楚,對麵之人不是凡人。
井陘屬冀州,與韓當出生的邊地不同,想要出一個射雕手,難之又難,因為這地兒就壓根沒有雕!
在韓當眼裏,這孫昶就是一個潛在的威脅,但他的目的,韓當是猜不到的。
“韓君,還記得我麼?”孫昶也沒介意,反倒是爽朗一笑,那架勢好像是闊別多年的老朋友相見一般。
“你是?”韓當也懵逼了,他的記憶裏好像還真找不著第二個射雕手。
“光和四年…”
“你是那個廉人!”經孫昶以提醒,韓當想起來了,當初西出尋獵時,是遇到過一個善弩射的廉人,沒想到竟是此人。
孫昶是一個射雕手,但其也算是將門家庭,其父做了軍中校尉,他也是自幼習得弓弩武藝。
隻是在他看來,弩這玩意兒,雖然比不得弓那般靈活,但勝在強勁,射程、威力、準頭,都要優於弓,所以他便摒棄了弓改使弩了。
光和四年的那次複仇,他便是用了弩終結了日律班。
“哈哈哈…”孫昶朝著韓當拱了拱手,然後報了家門。
既然曾經偶遇過,也算是並肩作戰過,韓當打消了顧慮。
韓當朝著崔博恭敬問道“崔郎喚我有何吩咐?”
“明日一早回元氏!”
“唯!”
……
井陘西門。
“濮陽君,萬事珍重!”
“公與兄,遷移流民之事便交給你了!”
崔博朝著濮陽敏拱了拱手,然後翻身上馬。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崔博前後也就在井陘待了十日餘,幾日他就要率眾東歸元氏。
井陘對於他的意義,不可謂不大,試行土改,試用氾氏法,試用屯田法。
“他日我若為相抑或是封疆大吏,必推行此法!”
崔博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
這一回去,他已經想好了,暗中籌劃征討鮮卑之事。
一則是崔博害怕天下大亂,鮮卑乘機寇邊,這次敲打了鮮卑,說不得那邊南匈奴、烏桓也會老實點。
再則前段時間剛一擴軍,戰馬卻是不敷使用了。
而崔博身邊正好就有一個,對鮮卑頗知根知底的勇士,此時不去搶鮮卑的牛羊馬匹,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