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也就是今年,還健在的劉宏於雒陽城西園置了西園三軍及典軍、助軍。
以小黃門蹇碩為上軍校尉,虎賁中郎將袁紹為中軍校尉…議郎曹操為典軍校尉,劉德然為助軍右校尉…
其中呢蹇碩壯健,有武略,劉宏故親任之,典護諸將,不過他現在已經死了。
袁紹逃奔,淳於瓊不見人影,馮芳因是宦官曹節女婿,被暗殺…
餘下幾個人,今日也都會去了他們的軍職,換上董卓的人。
劉德然,帶著兩個親隨,站在軍營中等著。
約莫一個時辰後,打東邊來了群人,為首一人,虎背熊腰,騎著高頭大馬,卻又穿佩整齊,觀其狀態,確實好不威風,其人正是廢天子的董卓董仲穎!
劉德然前麵還有一個李義,也是唯一一個純以軍功上來的漢子,現任左校尉,不過這次被接替了之後,恐怕要淪為白身或是一死!
何耶?以李義的性格,是肯定不會去做董卓的狗,二來他也沒有什麼身份背景,於董卓來說,這樣的一個人,肯定是不能再留在軍中的。
留朝堂?董卓可不想天天有人跳出來唱反調。
眼看著董卓一行人來了軍營,下了馬,李義卻仿佛不見一般,隻是站在原地,冷眼看著他們。
“見到長官,為何不行禮?”董卓還沒有開口,他身旁的一個猥瑣漢子急衝衝地走到他的麵前,責問道。
李義似乎早已猜到會有這麼一個場麵,他淡淡說道“既已被削了職,爾等便不再是我長官,我今日來,隻是為了交接營中之事。”
“我…”那猥瑣漢子一時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緊盯著李義那毫無表情的臉一頓猛瞪,忽然,他卻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子…子康?”
子康,正是李義的字。
李義聽了也是有些疑惑,他在軍中,別人大多叫他的軍職,能一口叫出來他的字的,恐怕還真不多,但是眼前這位,怎麼看都不是他熟悉的人。
“我,李肅啊!”李肅有些驚喜地說道。
他鄉遇故知,人生四喜,即便李肅他是一個無節操的,仍是會因為遇到故知而感到開心,何況他二人的關係還不止是故知。
他二人皆是五原人,乃是同族兄弟,自十年前二人因是良家子,在北軍入伍,後來李義在邊塞為塞長,李肅入了董卓麾下,他二人也就再也沒見過麵了。
一別十年,能認出李義,完全是因為李肅的腦袋活泛,他的勇武可能隻比一些精銳士卒強上一些,他能混到這個地步,靠的還是腦袋和嘴皮子。
“是你?”李義聽了這名字,乍一聽有些耳熟,又端詳了他的臉,不敢確定地問道。
董卓也覺得有趣,也沒催促,就站在後麵看著。本來李肅就是他比較喜歡的一個手下,雖然打仗不咋地,但是腦子還算活泛,平時挺會討人歡心的。
“子康兄,是我啊,你去了軍職後,不若來董公麾下,亦不失高位厚爵,正所謂,擇木之禽,盼棲良木,擇主之臣,願遇明主。子康兄才武不凡,董公更是人中豪雄,你看…”
李肅念在二人是同宗兄弟份上,向其拋出了橄欖枝。
李義聽後沉吟了半晌,卻仍是沒吐出一個字,突然他咳了一聲,緊接著就是——“呸”的一聲,一口濃痰不偏不倚,正吐到了李肅那猥瑣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