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萊茵河的確是很美的,在皎潔的月光下,河水輕輕蕩漾著,輕輕衝刷著、拍打著河岸,發出“嘩嘩”的聲音。
薛哮天的領主府的地理位置也是著實不錯,他的書房的窗子直直的可以望到萊茵河,每當心煩意亂或者才思枯竭之時,他便可以站在窗前,迎接清爽的河風的吹拂。
領主府坐落於領地偏西北部,矮矮的,外部裝飾中唯一可圈可點的就是與眾平房不同的整齊而又平滑的石磚。
房子後麵緊靠著一座小山,從遠處看來,仿佛埋進了山裏,若是薛哮天以後有幸能在這個世界遇到空襲,那也未嚐不可改裝成一個防空洞。
從領主府的東窗望出去,可以望見大部分領地的房屋。這裏的人比較貧窮,也大多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得農民,但是令人驚奇的是,這兒都是自由人,農奴什麼的,不存在的。
此時已是深夜,所以整片領地已經基本陷入了黑暗,隻有遠處若隱若現的如鬼火一般的光點,還在不斷的跳動。
剛剛衝了一個多小時澡的薛哮天正在這兩個窗間不停地踱步,他怕自己還是沒洗幹淨,睡著心裏也癢癢的,於是幹脆就不睡覺了,在這裏思考領地的發展方向。
“要是我隻想做一個掌管幾百上千條鹹魚的大鹹魚,我完全不用這樣冥思苦想,而是可以白天尿尿,晚上睡覺,混吃等死,做個快樂男爵。而且我現在已是男爵,先入為主,就算那個霍華德殺回來了,諒他也不能怎麼樣……”薛哮天沉思。
“但是問題是穿越這種好機會落到我頭上來了,我怎麼能不好好利用呢?何況我要回去,不能讓她擔心啊,也不能讓他們……唉……”
“可是都當了男爵,為什麼還要那麼心煩啊……可是既然心煩已經存在,我也不能逃避,唯一的辦法,就是想出萬全之策了,用前世的古話說,就是背水一戰!”
“煩躁煩躁,暴躁鏟屎官表示想用屎淹沒了那些煩惱。”薛哮天想著,快步走到酒櫃旁,惡狠狠地倒了一大杯82年的葡萄酒,一口幹盡,然後紮進房間,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不知睡了多久,薛哮天隻覺得眼前朦朧恍惚,但是,眼皮卻說不出地輕鬆,感覺要飄起來了。
薛哮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睜開眼,發現前麵又有一張臉——又是小白臉!
他立馬嚇得在床上一彈,差點沒彈下床去。不過幸運的是,這次小白臉站得比較遠。
看見薛哮天狼狽的樣子,艾曆克斯露出了他招牌看戲的笑容:“恩斯特男爵大人,你怎麼還賴床的?昨天視察的比較倉促,今天外邊兒陽光明媚,畢竟咱們是新來的,還是要好好再去看看吧?請你就當逛街啦。”
“你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薛哮天暗罵,但表麵上還是說好好好。然後他很快地穿好了衣服,從領主府唯一一個奴仆兼管家手中拿了一個麵包,邊走邊啃,領著艾曆克斯,衝出了大門。
瞧他倆那樣子,不認識的,還以為是社會大哥要找人去幹架。
他們沿著唯一能走的道路向著領地的中心,即此地唯一的小村的中心走過去,沿路看到的都是臉上沒有光彩,眼神暗淡的農民。他們都行色匆匆,隻是當薛哮天向他們打招呼時,他們會恢複一些人類的氣色。
也許,這也是不得不裝出來的吧。薛哮天聯想著,眼角竟泛出淚光。捫心自問,他對這些人確實很難有什麼感情,畢竟是幾百年前人,還是遠在離前世祖國萬裏之外的歐洲人。
也許這些淚光,隻是因為薛哮天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男爵的責任感,畢竟,他一直都是一個充滿了責任感的好人……
艾曆克斯雖然武藝高超,觀察力驚人,但是在薛哮天做出種種觸情行為時,他總是像武功全廢一樣。
雖然他有時很欠揍,但是在一些必要的時候,他其實還是挺好的。薛哮天想著,嘴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難怪,這身體原來的主人恩斯特選擇了他作為自己的知心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