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益舟慌忙尋由頭解釋:“當初本王自身難保……”
越聽李袁之越嗔怒:“難保?你一向精明,年紀輕輕學得老狐狸一般爐火純青老奸巨猾的本事,向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既不犯事,遇親友有難,恨不得斷絕往來,混入奸邪那一方一起加一把火燒死對方,瞧人富貴升職有用時,主動湊近套近乎,怎會自身難保?我記著,你當時是忙著娶貴妻?還是忙著籠絡朝中有用的人?你細想想,為何他李授衣如疵人心?除卻計謀和權勢,他有一顆做饒心,而你不過是狼心狗肺……”
“夠了!看在你我母族同是一體的份上,收回你的誹謗之言,本王既往不咎。”李益舟臉酸得難看,若非看在此人有用,且動不得的份上,早該千刀萬剮,丟入狼穴喂狼。
李袁之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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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財,回到雲國,你會去哪兒?若是沒有落腳點,不如隨我回家。”顏輸棠低聲詢問她的意見。
招財抓耳撓腮,設想鴨院總得找個地方開張,自己在雲國人生地不熟,同意笑道:“那就仰仗輸棠你收留我了。”
“你又何嚐未收留過我?”顏輸棠著,回想起親人,思緒萬千,爹爹娘親若是知曉自己這些年所受的苦,會憐惜自己?為自己做主嗎?
她已是不潔之身,歸去後,又會遭受到如何待遇。
招財察覺到她情緒失落,掌心附上她皮包骨的手掌:“你在擔心以後的事嗎?別怕,有我在你身邊幫著你……”
氣勢磅礴的馬蹄聲傳來,馬車突然漸漸不動了。
顏輸棠身心一暖,從淒迷身世蔓延的悲傷中反應過來,聽到外麵的聲音問道:“外頭發生了什麼?”
“我去看看。”
招財掀開車簾子,朝著車夫驚恐萬狀的目光掃視一圈,一隊人馬擋住他們前方與左右方的路。
冷冽的聲音震懾道:“張橘如,下來!”
李授衣從後方轉到前麵,眉頭顰蹙,眼睛死盯著她,怒不可遏,那俊朗的麵容略有陰森可怖的感覺,堪比死神柯南,不,比那可怕一萬倍。
“人隻是做買賣的,沒有犯過事,求大人饒命!”車夫大驚失色,此生初次遇著這樣的大場麵,自己還是被圍住的那一方。
猜測車上的娘子與白臉不是正經夫妻,正主前來追趕,擔憂會遇殺戮,而自己也成了無辜亡靈。
顏輸棠聽聞那人在槳張橘如”,以為是攔錯了人,見招財遲遲不回,也出了簾子。
李授衣細細看她,確認再三,坐在招財身邊的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問道:“你是顏姑娘?”
“是。”顏輸棠瞧向他,對方是個寬眉大眼,豐神俊朗的翩翩貴公子,騎在汗血寶馬上,正居高臨下地看朝自己這邊,盯著的視線像是招財。
“張橘如,快跟本王回去!”他極不耐煩道。
招財朝著他大聲道,吃定了對方不會傷害她半分,沒有那麼多畏懼:“我死也不回去,你真心喜歡張橘如,可我不是她,所以你倒是放我一馬。”
“下來!”
李授衣下了馬,拽住她胳膊,使用蠻力硬生生將她拖了下來。
顏輸棠擔心招財有事,緊跟著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