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袁之看著淚流滿麵,臉上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沈水兮,分外心疼,誓要帶她遠離沈家這虎狼之地:“招財,帶沈姑娘下去,我與沈夫人、沈公子有有事相談。”
“好。”招財回眸看了他一眼,先顧著身側極痛苦的沈水兮。
“我與姐姐同去。”柔媚的聲音入耳,酥入骨頭裏。
顧垣目光放逐於身段婀娜妖嬈的女子背影,薑玉嫆狠狠掐了一把自己身側色膽包的夫君,在他耳邊聲怒道:“那是王爺的女人,休要癡心妄想。”
顧垣收斂了目光,動蕩起伏的心因美人離去而平息,果然投胎投得好,不愁美人在懷,除絕色那位女子外,另外那名扶著沈水兮的女子,不施粉黛,姿容清麗,比起身體瘦的薑玉嫆,也算上等貨色。
李袁之目送那幾人離去,平心靜氣捋清思緒與沈薑氏解釋:“沈夫人,在下與沈姑娘之間並無人口中的汙穢之事,沈姑娘一向潔身自好,人所勾肩搭背往酒樓出來,其實是沈姑娘誤食有毒飯菜,身中劇毒,我為保姑娘性命,失禮貿然背她前去醫館。我二人衣著整齊,行得正坐得端,自問問心無愧,並不似人口中的衣衫不整。沈姑娘中毒之事,沈公子可作證。”
“母親,世子所言極是,那日我也親自到醫館看了水兮,後不上稟母親,是恐母親記掛擔憂,才將妹交付於二位夫人照顧。表姐與顧家姑娘聯合誣陷妹清白,欲置妹於死地,其禍心,可見一斑,我鬥膽請母親斷了這門親戚關係。如此害饒親戚,不要也罷!”
沈水淵如今真真切切看見薑玉嫆其人醜惡麵目,不再置身事外,兩耳不聞窗外事,決心為自己的妹討個公道,隻是晚了,也苦了她許久。
沈薑氏一貫幫親不幫理,聽自己的兒子如此,無妄之氣逐漸息了。
可大錯鑄成,難以挽回,自己這侄女也是可憐,先是遇人不淑,夭折了一個孩子,再是婆家重男輕女。自己若狠心斷了往來,侄女必定可憐,自己的女兒終歸是親生的,不會不認自己,受一時委屈算得了什麼?
她長歎一聲,一斂方才對沈水兮的不耐煩姿容,勸起話來:“你們兄弟姊妹,沒個多餘的,你表姐一時眼拙,糊塗,不必鬧僵兩家人關係,家和萬事興。”
沈水淵板著一張臉,冷“哼”一聲,他聽出意思來,母親執意幫助她那位素來討巧,仗勢欺人、為非作歹的“好”侄女。
李袁之看現下局麵,深覺沈水兮繼續留下去,境況絕不會轉好,自作主張提親:“沈姑娘蘭心蕙性,李某頗為欣賞,借今日來府,當日當著眾饒麵向沈家姐提親,因匆匆來,有失妥當,聘禮稍後送來。”
“這……”沈薑氏被這位世子出爾反爾的舉止感到錯愕,若當初對方接受她讓水淵去提親,何故會多出許多勞什子事來。
前時鄰縣縣令公子聽聞沈水兮不潔之傳聞,已派人撤銷婚約,因那鬧得風風雨雨的流言,想必再無旁人願意娶她。
事已至此,惟有玉成其事:“妾身便應允世子所言,不知世子意欲何時迎娶我女兒?”
“近日吧。”李袁之隨口一時間,沈姑娘離開這傷心之地自然是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