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疏遠且慢熱(1 / 2)

夜深時,施凝蕊與龍疆架著醉酒的李授衣歸來。

招財納悶,她讓李授衣看著施凝蕊,為何他倒喝醉了。

“他怎麼喝成這樣了?得是喝了多少酒?”她緩步靠近李授衣,除滿身酒氣之外,還有若有若無的脂粉香味。

施凝蕊將李授衣交給招財,美眸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如實述今日光景:“王爺今日備受勾欄女子青睞,真如姐姐所,王爺被青樓女子紛紛出錢倒貼,又被敬了許多酒,妹妹可算是見識到為何王爺留戀青樓,醉生夢死,於今將王爺交給姐姐,姐姐好生照顧吧!”

倒貼!

招財聞著來自於李授衣身上的香味,光料想施凝蕊與李授衣免不得親密,誰承想與他相近的人是一群如虎似狼的女子。

她架著李授衣入屋,這話卻是給施凝蕊聽的:“姓李的,等你醒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關上屋門,招財把李授衣扶到床上休息,既然是真的喝了很多酒,那就是真的醉了。

“財財。”李授衣睜眸,目光對接上她的雙眸。

“衣哥,你沒醉啊!”招財詫異,“喝了很多酒,身體不舒服吧,你身上有力氣嗎?我燒水你洗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他抓住她的手貼近自己的臉龐,不舍得她為自己忙碌這些事:“你留下來陪陪本王。”

她輕聲一笑:“好啊!”

她依偎在他溫暖的懷中,心裏甜蜜。

李袁之屋裏。

沈水兮獨處,她從裝收衣裳的箱子底下翻出過往寫與廉訴心間話的記錄簿,坐在床榻上翻看。

去年一月十九,這一日薑玉嫆與母親雙雙埋怨她的不是,她因一時之氣,當著她倆的麵剪了薑玉嫆丟給她的陳舊手帕。

母親責罰於她,她挨了板子打,被罰跪祠堂。

夜裏操勞縣衙繁忙事務的父親回來,識得此事,心疼她,令其回去歇息。

沉浸在痛苦,她在記錄簿中傾訴:

廉,我好想好想離開這世上,你來,你來,帶我走,好嗎?來啊……

好絕望,痛苦,我想念廉君,很想念很想念廉君,知道嗎?你知道嗎?

廉君啊,為什麼不來呢?為什麼?是嫌水兮太痛苦絕望,無藥可救嗎?如母親所,水兮身沾惡習,是個惡人,水兮是否也會被廉嫌惡。

不,絕對不是的,廉與這世上的人不一樣,廉很寬容很溫柔的,會對著水兮溫暖地笑,告訴水兮慢慢來,教導水兮,和水兮一起活下去。可是,會嗎?真實的情況是,廉你永遠不會來,不會真的這樣,這樣做,好難過啊……

她看著過往孤寂感受,回想起一幕幕往事,心中酸澀。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沈水兮立時將記錄薄藏在枕頭底下。

李袁之入門,一睹她愁容,一如既往心疼她。

他緩步於桌前坐下,轉移她的注意力:“水兮,你可否再唱一遍此前與我合奏所唱之曲。”

“好,”沈水兮心處悲傷中,也想脫離那種哀默的感覺,緩緩唱道,“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她聲音哽咽,止住唱不下去,歌聲不如前時美妙動聽,多了淒涼感覺。

李袁之望向沈水兮,此時的她淚已落,他伸手拭去她眼角清淚。

他情不自禁將她抱入懷中,緊緊護住她。

淚眼朦朧中,她仿若看見了廉,真真切切拭去她臉龐淚滴,給予她溫暖,嗬護著她。

理智在她嚐受過溫暖後,無情告訴她,那不是廉,隻是李袁之。

“世子。”沈水兮掙紮出來,麵露難堪,自己方才有過一刹那思緒,想要一直在他懷中,時間就定格此時。

李袁之意識到失禮,慌忙起身,撂下一句:“是我失禮了,夜深了,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