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水兮的兄長正在查。”李袁之心裏除卻苦痛,感覺空落落的,水兮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招財聽聞這些話,有幾分猜測是薑玉嫆,沈水兮性子溫和柔弱,不會得罪沈府的旁人,唯有薑玉嫆是曾經害過她的人。
“是這張信?”
“對。”
招財撿起掉落在地的信紙,她跟著李授衣學了許久的字,如今大懂,放眼望去,沒有一句不是折磨饒惡言,信中之意委實是在引導沈水兮自殺。
“讓我看一眼人寫了何等話。”李袁氏伸出手去接過信紙。
她看完憤恨難平,怒火中燒,將辱眼之辭丟棄在地:“真是反了了,慈奸邪之人,決不可放任。”
一屋子的人在沈水兮靈堂燒香燭紙錢,待沈水淵查凶手歸來。
兩個時辰後,沈水淵令人押著薑玉嫆,與李授衣帶著一行人入宅。
招財定睛看到薑玉嫆,原先的厭惡轉化為恨,如此看來,薑玉嫆與沈水兮之死必是逃不開幹係。
“父親,我查了許多人,耽擱多時尋出害死妹之人,是母親這位‘好’侄女。”沈水淵眸中盡是恨意,母親一貫寵愛縱容的人草菅人命,下毒手害死的人還是自己嫡親的妹妹。
沈平生前額緊皺,麵色似愁雲慘霧,視線略過自己女兒的棺槨,顫抖的手指指向沈薑氏姑侄倆:“夫人呐!我早有提醒過你,莫要太對你的侄女驕縱,女兒此前的苦,我都看在眼裏,隻是奈何忙於公事。凡事過問女兒,她怕我擔心,都不肯告知我,你與你侄女的行徑皆是府中下人看不下去偷偷轉告與我,你、你們如今你可滿意了?”
他悲痛欲絕,人都養虎為患,自己家應是養了條毒蛇!現下麵對自己的女兒,僅剩惋惜與追悔莫及的份。
“嫆兒,你為何做出這等糊塗事?水兮她是你的妹妹,你怎可做錯事來傷她?姑母識得你並非故意的,你話啊!”沈薑氏有意袒護,覺自己已死了一個女兒,必得保住自己長兄的子嗣。
自己那短命女兒純屬咎由自取,若非她心性不堅定,賭氣尋死,豈會釀成今日結果?
薑玉嫆被周遭憤恨的目光嚇得坐倒在地,埋頭連聲稱是:“是,是,我不是故意的,是水兮妹妹先在沈家欺負囡的,我一時氣不過,先送信給她,後續傳話挑撥離間隻是因被趕出食館,氣憤難平。”
“妾身侄女隻是一時糊塗,大家都知曉妾身那混賬女兒早年整尋死,如今也不算意料之外。這事,算了……”
“沈夫人,她雖死不足惜,可我今日也要她為水兮償命,水兮她是我李袁之的妻子,你的侄女有意間接殺死我愛妻,這筆賬不是你算就算,”李袁之拖著孱弱的身子走到薑玉嫆麵前,“水兮近日都在我身側,何曾去過沈家,見過你女兒?何談欺負?前時回門,分明是你那可惡的女兒在欺負她,她性子柔弱,不與頑童計較,你這等蛇蠍的人,淨會逮著機會胡言亂語咬人。你算什麼東西,縱使你有十條命,也抵不過水兮的性命。來人,將之斬首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