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財,緊緊跟在我身後,我會好好保護你。
李授衣清冽溫暖的聲音回蕩在腦海裏,招財眼角含淚,隻是一夜的時間,突然遭此變故,心想:他到底去了哪裏?真的知道我不見了嗎?我不信,絕不信是他背叛我。
“駕——”回頭看顧一眼,那歹徒二饒馬越發靠近她。
前方有群馬奔騰聲,摻雜著它們的嘶鳴聲。
是衣哥嗎?衣哥追蹤來救我?
招財抱著五成信念,迎著強勁的風操控馬前行,想到有他在,恐懼感漸漸湮滅。
你追我趕的三個人越走越遠,逐漸看出了前方人馬飛馳而來的壯觀景象,隊旗上標識著“雲”字。
“癟三,別追了,前麵人多,危險。”身量六尺的男子大聲喊道,想賽過疾風掠過的聲音。
“不能輕易放過她。”坐在馬背前方的癟三嘟囔著,單手握緊韁繩,右手拔出腰間的匕首,駕馬靠近招財,向她的脖子刺過去。
距離稍有偏差,她的馬走的是上坡路,匕首正好刺中她的背部。
招財緊繃著的背部被刺中,劇烈的刺痛感蔓延四肢百骸,她提不起力氣,連韁繩都握不住,身體越發沉重,往下墜。
整個人重重摔倒在地,又撞擊到頭部,身體創劇痛深,意識逐漸模糊。
她原先騎的馬受驚,瘋了似的亂撞亂跑,最後沒了蹤影。
“活該!大哥,走。”
癟三眼睜睜看著自己頗準的手法,心裏感覺滿意,注意到前方聲勢浩大的隊伍距離他二人不過百米距離,立時掉頭返回。
帶影雲”字的軍旗立在不遠處,隨著風翻飛擺動。
“噠噠”馬蹄聲靠得她愈發近。
“郡主、郡主,是夫人!是招財夫人!”熟悉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躺在地上的招財奄奄一息望向旋地轉的模糊世界,看不清話饒麵貌,心想:死之前會是這樣的情況?水兮,我會來見你嗎?不,衣、衣哥,活著,活……
她越發累,累得眼皮支撐不開,緩緩闔眸,進入混沌狀態。
……
這一閉眼,也不知睡了多久,昏迷了多久。
熱!熱瘋了!
招財渾身燥熱,感覺自己仿佛身處蒸籠裏,差點火候整個人就能被蒸熟,她勉強睜開眼皮,發現自己正趴著,頭隱隱作痛,最為痛苦的是背部,稍微一動,那遍傳每一寸肌膚,毛骨悚然的疼痛,伴隨著無力感,險些要了她活了二十幾年的老命。
因這清晰的疼痛感覺,她很確定自己沒有被老黑老白帶去見閻王大人,興許閻王大人他們覺得自己的命值不了幾塊冥幣,暫且讓自己活著,坐等鹹魚翻身,冥幣翻倍再收自己。這年頭,地府也很會做生意呐!
這是哪兒?授衣,授衣在嗎?
“咳咳……”她扯著幹得冒煙,隱隱發痛的嗓子,脫色幹裂的唇發出喑啞聲音,“衣、衣哥,授衣,李授衣!有人嗎?”
沒動靜。
無人來,招財環顧眼前古色古香的臥室,床靠窗,透著風進來的紗窗前,連送進來的風都悶熱得令人難受。
這種夏的感覺,曾是她十五歲隨父母去往省外體驗過的生活,隻不過二十一世紀美著呢!有空調,這裏,她僅僅想找個冰窟鑽進去。
她無力地閉上眼睛,雖是剛醒,依然覺得累極了。
頭腦昏昏沉沉,半睡半醒,又不知過了多久,推門聲伴隨著腳步聲傳來。
她緩緩睜眼,望見一抹陌生的身影,目光定格在端著藥,向自己款款走來的女子臉上。
臉看著,很熟悉,像是顏輸棠,不似往前形銷骨立,毫無血色,反倒唇紅齒白,臉似銀盤,富態可愛,體態勻稱,不過度胖也不過於瘦,身著一襲淡紫長裙,衣襯人,整體感覺甚美。